可是七公子自从南宫无殇死了之后就在没有露过面了,难不成被仇子机囚禁了?那也不对啊,以仇子机的本事,应该办不到如此悄无声息啊!难道说这七公子已经在水月的身边做了周全的安排?”
此时温念之的思绪已经飘远,两人并未注意水月原本紧闭的眼睛眼睫微微抖动,最终缓缓的闭着没有睁开。
她的身上竟有噬心蛊!水月惊得差点要掉自己的舌头。怪不得她说她的身体无论怎样锻炼,每天补药当饭吃还是这么弱,原来是这噬心蛊在作怪,万蛊之王啊,乖乖!
终于,在玄月当空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半山腰的驿站。说是驿站,倒不如说是一处已经废弃了的阁楼。
“因着阎西山土匪猖獗,这处驿站在一年前就已经废弃了。途径阎西山押镖的,除非万不得已,基本都是绕路而走的。”随镖的差役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驿站的门,冲着水月一行人解释道。
堕缨看着那差役踏入的步伐,跟了上去,冲那差役笑了笑,“这位官差大哥对这里倒是熟悉。”
“镖头谬赞,小的只不过跟着上山缴匪,在这里歇过。话说这山贼猖獗,青天白日就敢抢劫,今晚各位好好休息,估摸着今日是一场硬仗。”官差朝水月拱了拱手,甚是恭敬。
众人笑了笑,听官差这么说,表情也轻松了些。这一路大家都神情紧绷,好不容易挨到驿站,总算可以休息下了。
“当家的在院中稍等片刻,我让兄弟们将这驿站轻扫一下。”言毕,堕缨指挥着众人将落尘的桌子打扫干净,又吩咐几个人去喂马。
温念之略略皱眉,夜晚虽然山中湿气已经上来,但是怎么会平白起了雾气。水月拢了拢披风坐在轮椅上,打着哈欠。
柳渊澈帮水月推着轮椅,目光触及如此恶劣的住宿环境,摇头咋舌,“突然好想念我长乐坊里的白玉床。”
还未等水月反唇相讥,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两声惨叫,应该是刚刚派去喂马的那两人的方向。水月下意识的皱眉,循着声源望去。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别动。”柳渊澈身影一动,朝声源处掠去。
随着柳渊澈的离开,雾气越来越浓,充斥着整个院落。渐渐的,就连咫尺间的距离都充盈着白雾,变得模糊不清。
“念之,这是怎么回事?”水月开口询问,却不见回答,一回身,她的身后哪里还有温念之半个影子。
水月神色一凛,耳际传来刀剑入体的声音,一丝风声蝉鸣都听不见。水月转动轮椅想要移动,却发现身上酸软,竟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就连眼皮也直打架。这雾中怕是掺杂一些让人体力暂失昏迷的东西。
银牙暗咬,口中的血腥气瞬间弥漫,让水月找回了一些神志。抽出几根银针朝自己的合谷穴,百会穴等大穴扎去,尖锐的痛感刺激这水月大脑,水月用近乎自残的方式
,强逼自己清醒些。
凭借着记忆,水月找准驿站的大门,费力的催动轮椅的机关,却不成想,刚走了不出三米,一柄长刀直刺面门而来。水月眼明手快,迅速拇指紧扣轮椅扶手,轮椅的后背立刻应声放平,水月后仰平躺,长刀从她的眼前嗖的一声飞过,没入白雾之中。
只一瞬间刀从眼前擦过的瞬间,水月眼尖的发现那刀柄上的官府印记。电光火石一个念头在水月脑海中乍现,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这阎西山虽然山贼众多,可为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敢情这里根本就没有山贼,那些人头恐怕都是路过的镖师的。
还未及反应,一张钉刺网兜头而下,手指般粗细的铁网每个结节上都有尖尖的钉子,若是被罩住,怕是插翅难飞。水月扣着机关退了数米,才躲过从天而降的网兜。说时迟那时快,水月刚从轮椅上直起腰身,顺手拔出护腕银针激 射而出,却只听见一声闷 哼,便再无声响。
水月轻笑,“倒是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原来就这些雕虫小技。区区一阵毒雾,一个锁魂阵,就像让我们运昌镖局二十三人葬送于此,这生意未免也太划算了些。提醒一句,刚刚我那针上有毒,见血封喉。若是想活命,那就现身问我要解药。官差大哥。”最后四个字,水月特意拔高音量。
“居然被你识**份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给我杀!不留活口!”浓雾中传出的声音粗粝嗜血。
水月循着声音,又是数枚银针并发,伴随着一声惨叫。刚刚那一甩,水月也尽了全力,几不可见扶着胸口喘着粗气。
眼前的事物也越发模糊,水月咬牙,将刺入合谷穴的银针推入半寸,企图激发体内的潜力,来抑制这毒物带来的阵阵眩晕,再等等,只要托到柳渊澈回来就好了。
锁魂阵行差踏错皆是死路一条,别的阵法有生门、惊门、休门等出口,只有一个死门。而这锁魂阵却是九死一生之门。九个死门,一个生门。配上这毒雾,让人体软无力,意识混沌,水月即便是知道这锁魂阵的解法,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毒雾弥漫,水月根本看不清阵眼,只能一条一条的试,一路横冲直撞,惊险连连。水月飞速转动轮椅,却不防落入夹排刺之中,婴儿手腕般粗细的竹子横切卡进了轮椅之中,轮椅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