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那我等你就好……”本凑在陵生身旁的言乔,慢慢坐回原位置,也不再说话……
“家主,陵生姑娘定然很伤心。陵生姑娘说,这次回来,是为了与你想如何安顿言乔,这样一来,恐怕这事情还需要很久才能办到吧……”推开檀香木门的阿福,手盆一盆温水,一点一点地朝穆青语走去,为其拧干了毛巾,放在一旁。
穆青语坐起的身子一愣,收回目光,垂下眸子,拾过阿福为他拧好的毛巾,一遍遍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沉默不语。
“家主没有醉吧……在阿福的印象中,这点酒量还不足以令家主醉的如此。”对于阿福,穆青语对他的限度似乎也在慢慢放松,就因这逐渐的放松,才会使得阿福与陵生的胆子越发的大,开始议论他的做法。
奴仆本身就应该是乖乖顺从于主人,做到不抵抗,无思想的尽力,而不是眼前的这般得寸进尺的模样。可是,穆青语再也无力去说点什么了,他紧挨着靠背的枕头,将握着毛巾的手一松,顿时之间,毛巾落入水中,掀起了点滴水花:“阿福,莫要绕圈子,你到底想说点什么……”
此刻的穆青语没有急于命令阿福闭嘴,一个好的统治者,在必要之时,对身边人想法,还是要倾听些许的。而,穆青语从来就不是那般的统治者,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忘记了这个本质,越发的迷茫。
“我只是在想,家主为何要做到如此的自欺欺人?”落入水中的毛巾带起的水滴,有几滴落在了阿福的面上,阿福也没有去擦拭,站在床沿边,捧起水盆,便想离去。
可是,这不还没到门口,便被穆青语喊住了身影:“此话怎讲?”
“家主心中既然知道,又何必阿福多说。”门关上的那一刻,空气瞬间寂静,落入屋内的阳光也被隔除在外,仅有几丝顽皮的还是穿过木门跳了进来。
昭洛30年,昭国最旺盛的年间的希昭城,年过18的程无双,脸容姣好,亭亭玉立且有婀娜之姿,一双灵动之眸如汪春水晃动,纤细玉足雪白无暇,于眼旁独留一粒红痣,弯鼻小嘴,脸蛋亦然水润的很。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一身翡翠长衣衬的里头常挂的白衣也是十分动人,手指纤长,手指纹理也不同别人一般清晰,显得十分细腻,天生的长发乌黑透亮,简直无人可从她身上寻觅出半点缺点。
仅仅因这倾国倾城的女子,竟无一人愿意下一份聘礼。只因她那声乌鸦般的嗓子与那可悲之极的身世,其母出青楼,于生下后被一道长评为灾星而不得宠幸,后与下人私通混事,被其父发觉,下令赐毒酒一杯。直至灾星长大成人,其父也不曾让她速速离去,与常人一同的厚待。
有人云,见程家女子,心头窒息,似如见梦中仙子,只可惜这天生的命,与那天生如乌鸦的嗓子听的人心头交瘁,实在
无力承受。
于程无双活过的18年里,不曾有任何灾难,却因这下定的命运被称之为未到,骄傲的她却对世人不屑长笑:“我程无双此生若能安然无恙到老,倒是博得你们心服口服?”
如此称为灾星的程无双,却深受其父之宠,四处周游,甚比其他子女。无双亦然好奇,面对自己这样的母亲,她却无以懂得父亲这一其妙想法,居然还将其当做至爱之宝。
而其父却是如此回答:“从生下来的一刻,你便不如其他的孩童,一生下来便哭哭啼啼,笑的十分乐呵,当落入怀中之时,你便紧紧握住我的拇指放入嘴中,一旦将拇指从你口中夺出,你便会难过的皱巴脸,却就是不哭。”
披着翡翠色轻纱的程无双,用木枝搅弄烧的‘噼啪’响的火炭:“那爹爹究竟是为何,在我生下后便不再寻娘亲?”
“因为你并不是我的孩子,你的娘亲与那侍人勾搭许久了……”程无双的父亲,青丝常挂几缕白发,垂眸下也不失当年俊气,若是掩去眸旁细纹,便可想年轻风发。
听到父亲这般说辞的程无双,也不惊讶,倒是十分镇定,心中却有几分难过:“我不是爹爹的孩子,爹爹这几年便不是白养我了吗?”
“于我的身份,世间有何得真情,谁言皇帝得不到真情,官员便可得到了,可笑的说,官员的一生都为往上处走,接应着皇帝给的女儿当妻,却是连一知心之人都无半许。无双,你的出现,便是我的真情,所以,我并不恼怒,则是选择将你留下。”她的父亲从怀里掏出一直挂在身上的酒壶,“噗”的一声打开了酒壶盖子,一阵浓香袭入鼻间。
程无双的父亲见程无双一直咽着口水看着他那装满酒水的酒壶,低声闷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将酒壶便给了她:“喝吧,这个时候暖暖身子也好,就是不要喝多了。”
接过酒壶的她咽了咽口水,拿起酒壶便是闷喝一口,苦辣辣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喉咙,让她忍不住的咳出声来。见程无双如此好笑的模样,她的父亲胸腔里发出的笑声也是听的程无双脸颊一红。
接回酒壶,火光照的他的脸一片金黄,本还留着血水的鱼,外皮也在火的炽热下烤出了金黄色,香味从鱼的表皮上散发出来,有些焦了的香味,又有几丝带着脆爽的声响。
他将烤好的鱼放在手中打量,抬头望了望程无双的表情,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