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中的男女,幸福感其实是大同小异,因为这样幸福溢满的感觉,他们往往会觉得身边的所有事物都可爱了起来。
比如,原本在安晨心目中阴森可怖荒芜杂乱的古堡现在看来却是可爱之至。漫说那侵袭进来的常青藤正向着古堡的中心而来,墙上,地上,都是一股股一缕缕的,若是平时几乎没有到过的地方。那里更是常青藤与各类杂草杂树的天下,几乎可以说,一眼望去,满目的疮痍,荒芜可怕,然而,幸福感溢满的安晨竟觉得这一切都有着原生态的自然美。
阳光普照之下,荒芜的庭院中倒是生机勃勃,蝴蝶蜻蜓以及许多说不出名字的昆虫,它们或飞窜在颜色单调,成片成片地生长的野花之中,又或是顺着杂草杆往上爬,到了顶端去咬食最青最嫩的草叶,还有的竟是出来晒太阳的。有小鸟飞来,昆虫们很快便觉察到危险到来,除了那些个被当成目标的马上变成了小鸟的食物的可怜家伙外,其他的纷纷又快又灵活地钻进了杂草之下,隐身在阴暗之处。只有蝴蝶还在阳光之中飞舞,炫耀着自己优雅的身姿。
小鸟其实也不安全,它在捕食昆虫的同时,也要防止自己成了其他动物的食物。比如老鹰,不过古堡中鲜有老鹰会降临,这倒不是它们最大的敌人了。而成为它们最大的敌人的竟是一只小黑猫。
这只小黑猫,全身的毛发黑得发亮,四肢矫健,动作灵活,一看便知是一只既健康又活力有余善于折腾的小家伙。它循着猫的天性,常常隐身伏击在杂草之中,待那些小鸟飞落在它可以捕捉的范围之内的树叶之上时,它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草丛之中纵身跃出,准确无误地将小鸟逮住,然后,便将还在挣扎当中的可怜猎物给拖进了杂草之中,便迫不及待大开杀戒。因为小黑猫知道,如果它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小鸟吃掉的话,那么不到一小会,它的主人便会叉腰嚷嚷着指着它,“艾蜜莉,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可以再猎杀小鸟,你怎么还劣性不改。”然后,她会在猫口之下夺食,再将它关进了笼子之中自省。
它是猫,是猫就有着猎杀的天性,怎么可能要求它不抓老鼠,不杀小鸟,不吃生食的。这主人的要求根本就是太过分了。
它是猫,猫就没有人类的思想,只是循着本性而为之,它嘴里叼着还在试图挣扎着逃命已经流满了血腥的鲜血的小鸟,鲜血染红了它鼻间原本还有的一小纵半月形的白毛发,此时,它警惕地盯着正双手抱胸,脸色阴沉得可怕的主人。它有些怕这样的主人,可是猫的天性便得它无法放弃到嘴的食物,于是乎,他紧咬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小鸟,裂嘴发出了几声低沉的警告之后,便叼着小鸟钻时荒芜得无入前进一步的杂草之中。
“快回来。”它的主人,也这位自认是古堡的新女主人安晨,急匆匆地想地扑过去,却让脚下了枯枝烂叶给挡住了去路,更何况,她还怕虫子,偏偏刚刚才躲进暗处的虫子们被她这么一惊挠,纷纷又都四处乱窜,有的甚至还爬到了她的裙脚之上。
安晨一见,心惊得怪叫连连。
“逸轩,快来帮帮我。”
她的呼声才一落下,就听得杂草中扑的一声,刚刚那只叼着血腥小鸟的小黑猫竟从草丛之中飞了出来。它挣扎,嗷叫,但却都没有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小鸟掉落下去,自己则是被弹飞到了不远处。然后很不幸的再一次无法动弹。
它的白发主人穿着秀美清雅的白色绢衣,与女主人的粗俗那是完全不同的,他高贵温雅,只是这么一站都显得耀眼无比。他优雅从容地走了过来,手指轻轻一点,草丛中那只已经奄奄欲息的小鸟如重获新生一般,满身的鲜血不见了,被伤到的筋骨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它愣愣地飞了起来,旋而才开心地吱吱叫着,飞向了远方。
小黑猫觉得到嘴的小鸟又飞走了,只不住地阵阵懊恼,它喵喵地抗议着,还没有发泄够,便让女主人给抓了起来。
她双手夹在它的前腿之间,狠狠地盯着它,“你要再敢杀生,我就把你处理掉。”
小黑猫那里懂得处理掉它的意思是什么,但好歹它还是懂得主人生气了,小鸟又已经飞走了,自己再嗷嗷叫下去,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倒是温顺了下来。
安晨见它老实了很多,这才又将它放了下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优雅好看得让她自卑的逸轩,“为什么我都变回了人了,这只小黑猫却还在呢?”
逸轩和熙一笑,落在他脸上的阳光似是微微一晃,很是耀眼夺目。“也许,你之前不过是寄在它的身上。如今你回到本体了,它也就回归了原来的样子了。”
安晨嗯的一声,看着又一次躲进了杂草中的小黑猫,心里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那日里,她与逸轩坐着马车腾云架雾地回到了古堡之中,一下车,便见这小东西从台阶上喵喵地叫了几声后,马上跳了下来,飞扑到了逸轩的怀中,卖萌地撒娇了好一会。
那一刻,安晨惊悚得回不过神来,她还以为,她是不是又变成了猫,又或者是黑灵又一次借尸还魂了。待她们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黑猫。
尽管它的鼻子上有着与之前
的黑灵一模一样的白色半月形,但它仅仅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