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雾袭来,安晨迥然一身,她恍惚地觉得事情不对劲,却始终没法清醒过来般。脑中一片的迷糊,她愣愣地站在雾中,一声声地呼叫着,但究竟是在呼叫那一位,她自己都不知道,只听得声音一声声地回荡,模糊不清,轰隆隆地如同被无限扩大后变化成其他的声频了。
她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却屡屡无法成功,只觉得每一回她努力地要睁开眼睛时,耳边便又传来了如同安眠曲般的曲调,在好容易有了丝丝的意识之时,前面正慢慢渗进来的光线又一次消失了,她再回了谜雾之中,混沌无法感知。
“想不想回到过去?”有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如蛊惑般清楚地植入了她的心海之中。
“回到那里?”
“少年时的美好的时光?”
“为什么?”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竟怪笑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希望他能知道那时的小女孩并不叫黑灵,而是安晨吗?”
安晨浑浑噩噩的哦的一声,然则迷糊的她尽管没法思考,却本能地回了一句,“回去又能怎么样,如果他知道了,只会改变后来的一切,再说了,一心想着改变过去而不向前看的人,就算再改变多少次,本质上还是很难再变化的。”
“你竟还能思考?”他在雾中感叹,长长地一声感叹,好似看透了一切人世间的沧桑般。
“我,”安晨顿了一下,似打了个冷战,这下子,她不再犯迷糊了,她清
醒了过来,还没有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却让自己的现状给吓得惊叫不已。
她竟是飘在空中,空灵虚无,只一缕幽魂。难不成,她已经死了?
可是她是怎么死的,怎么没有任何的感觉。
“你还没有死,不过是生魂离体而已。”
安晨咦的一声,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瞬间,谜雾退去,一座巍峨庄严的大殿呈现在她的眼前。她就站在这大殿当中,飘荡着,仰望着坐在上面轻纱帷幔之后黑光之中**的宝座之上的黑影人,黑影人散发着一股可怕的压迫力,一时间竟让安晨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翼皇!
尽管因为黑暗看不清他的长像,可安晨直觉得对方就是神般存在的翼皇。
“翼皇?”安晨试探地问道。
坐在宝座上的男人低沉地笑了起来,“你的直觉如猫般敏锐。”
“我曾是猫。”安晨想到自己的现状,倒是不再紧张了。她的直言不悔,引来了翼皇更加低沉的狂笑。“看来你并不介意自己当猫的日子。”
“谁不介意,我是个人,如果可以,自然不想当什么猫,不管是黑猫白猫花猫什么猫我都不想当。”安晨哼了声。
“你不怕我吗?”
“我从前是很怕你的。”
“那现在呢?”
“不怕,反正我这样子再怎么怕也是无济于事。”
“你倒是看得开。”翼皇这一回笑得很开怀,好似安晨说了什么合他的意般。
安晨可不想跟他继续鬼扯下
去,她很疑惑自己为何会生魂离体,为何会来见翼皇,更想知道逸轩如今怎么样了。
她还问出口,翼皇倒是先出声了。
“是我把你唤来的。”他说,“你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他出手吗?”
安晨意外地点头,她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心力,没想到,翼皇却是开口便承认了一切都是他所为。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疑惑,她一向惧怕翼皇,非是因为他可怕,而是被他那股上位者的霸气与威严给震摄到了。她如同许许多多的平凡老百姓一样,对这样的伟人心存敬畏之心,翼皇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伟大的存在。
她始终想不出为什么这样一个伟人会对逸轩出手。
“我累了。”想不到,翼皇却是给出了一个让安晨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
“累了?累了就可以任意妄为吗?还是说,你怨恨逸轩不该仍下一切不管不顾。既然这样,那上一次你为何要对他做那个的许诺?”
安晨激动了起来,身子忽上忽下的飘浮着,翼皇见之,又是一阵的大笑,“你说得对,我是怨他,如果他肯一早就负起自己的责任,我就不用受这人世间之苦。”
“说得好听,你这翼皇一当就有千年之久,这当中就算逸轩有多不愿意,只要你不想做了,你将责任还与他,他会推脱吗?”安晨很清楚逸轩,纵使他有千般的不是与任性,却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翼皇这话显然有些说不通
。人,总是恋权贵,一定权贵在身,很少人不恋慕它,最终反被它所控。就算翼皇已经是神,但人神共通,除了拥有强大的神力与绵长无尽头的岁月之外,其他的又有什么区别呢?安晨虽然不敢肯定翼皇是不是也这样。
“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艰辛与担忧。”翼皇有些恼火,声音梗塞撕哑了起来,安晨却觉得他这是让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我自然无法明白如神般的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