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准备吧?”祈云舒又在那里敲门。
“有!”我满脸通红,拽着嗓子答了一句。
捧着自己的包袱,我直把自己的脑袋往上面撞。
看见了,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看见了!而我这个美女居然一无所知!
让我撞死吧!撞死吧!
我那个好朋友啊,明明应该几天后才来的,怎么突然提前来给我惊喜呢?
肯定是湛年那个妖医喂我吃这个药那个药害的,看我不找你算账!
幸亏有准备,要不然真的羞死了。
热着脸换下弄脏的衣服,我一股脑将它揉成一团塞到了床底下。
店老板呀,我乃情非得已,莫要怨我!
换好衣服,我在窗户边吹了好久的风,等脸上的温度降了一些,羞答答地开了门。
祈云舒正斜倚着门等我,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
这样温柔的侧影,让我心里泛起一股别样的感觉。
“好了?”他轻轻回头,微微一笑。
我脸又红了,拽了拽衣服。
“不用脸红,没人笑你。”他轻笑出声,手指轻轻擦过我通红的脸颊。
说不笑你还笑!我瞪他。
“你现在不适合骑马,我去找辆马车,待会来接你,别乱跑知道吗?”他柔声说。
“我能坚持的。”还坐马车,得到哪一年才回都啊?到时候,估计祈美人都有一地能打酱油的儿子了。
“听话。”祈云舒定定看着我。
我撅着嘴不做声了。
“乖乖等我回来。”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我默默回房,坐到椅子上,一边荡着自己的两条腿一边想祈云烨的那个狐媚娘子是谁。
丞相家的千金,秦素吗?与苏琬晴齐名的帝都名媛,似是娴静安宁的女子,比苏琬晴还要低调些。
她怎么就趁我不注意地和祈云烨混在一起了呢?
我边想边等,祈云舒终于带了马车来。他照顾我吃了一顿很补的午膳,我们二人才坐上马车。
“车把式,能快一点吗?”我掀开帘子问那个摇头晃脑唱着戏文的赶车人。
“姑娘,已经很快了!”车把式答。
“不会错过的。”祈云舒起身拉我坐回去,“你休息一下,别太累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累了,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眼皮开始打架,最后实在忍不住,歪进他怀里,睡着了。
“琬萝,醒醒。”后来我是被祈云舒轻轻摇醒的。
还未睁开朦胧的睡眼,我已经听到了雨点砸在车顶上噼里啪啦的声音。
“驾!”车夫扯着嗓子赶着马,马车往前晃了两下,又退了回来。
“马车陷住了,我下去帮忙推车,你坐稳,别撞到了。”祈云舒温声嘱咐我,扶我坐好,下了马车。
堂堂一个皇子,要不要沦落到推车的地步啊?
我掀开帘子,看马车的惨况。
“小心点,别被淋到。”祈云舒从车外伸过手来,扯下了帘子。
车轮吱吱呀呀地滚了两下,终于忽然一高,稳稳地走上了地面。
淋了一身湿的祈云舒移步上来。
沦为落汤鸡的皇子很是狼狈,但那一双眼睛仍是明亮的,透着勃发的英气。
“都淋湿了,快擦擦。”我移动身子,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你别靠近我,小心沾了凉气。”祈云舒远远接过手帕,后退了一些,在角落里擦着脸上的水。
“我没那么脆弱啦!”我不满意地喊。
“对你好一些不好吗?”祈云舒看着我露出俊逸的一笑。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被煞到,于是偏开了微微发烫的脸。
“手帕湿了,就不还给你了。”他将湿手帕叠好,眼光落到我腰间,“那支笛子,你一直都带着?”
“你说这个?”我低头解下那支玉笛,“一直带着呀,你送的嘛!”
祈云烨总说我不像女人,带一支风雅的笛子,总能淑女些了吧?
“那就一直带着吧。”那一刻,眼角的余光中,我似乎看见他笑得微微幸福。
幸福?幸福是假象。
晚上我就开始倒霉。
原因是祈云舒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二殿下,你脸很红耶,会不会是着凉了?”我终于忍不住问。
“着凉吗?”祈云舒将信将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呃,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原来祈云舒还有比我更迷糊的一面?我上前踮起脚,摸上他的额头,“好烫!”
只不过小小的淋点雨,这皇子,身子骨也忒脆弱了点儿……
“我去找大夫来!你快躺下来。”我将他推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就准备走。
“外面刚下了雨,湿气太重,你别出去。”祈云舒滚烫的手拉住我。
“没事,我不走有水的地方……”我的脸微红。这皇子,有事没事老惦记我不能近冷水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