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刺杀
苏子凉道:“既然你觉定了那就用疏影吧,我没什么意见。”
谢容华起身,将那块画了图案的布料放在梳妆台上的匣子里,回过头对苏子凉道:“掌管的人便定下疏影了。等过几日我们约个时间再详谈其他事宜。”言下之意便是你苏子凉现在可以走了。
苏子凉下右手抵着颚,听谢容华赶他走便委屈道:“你无情你自私你无理取闹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
“流氓!”谢容华心中暗骂到。表面上却是一派冷漠波澜不惊,她道:“我要睡了,你还不走?随随便便就闯女子闺房,你小心我等哪天去官府告你。登徒子!”
“行!行!行!我走了,你好好睡吧。到见面的时候我通知你。”语罢,苏子凉便从来时的窗子翻了出去。
深夜,苏子凉转过一条条街道,循着黑暗来到了某处客栈。“咚,咚,咚。”敲门声响三下后紧闭的客栈房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狭小的缝隙,里间人透过缝隙看清来人后,将房门轻轻推开,而后快速的搭上。
房间内点着明亮的油灯,连细微角落处都赤裸裸的暴露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开门的人一脸严肃,脸上带着一派冷硬。苏子凉冲开门的人点头。
“阿习在里间。”嗓音若**清音,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磁性。
“五皇子。”上官卢习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来人便开口说道:“都准备好了。”
苏子凉淡淡点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行事?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没有十成把握我上官姬曦自然是不敢行事,既然做了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结果。”
“何事动手?”苏子凉道。
“后日丑时。”
“好,我等你完美的结果。”
……
将军府,妨舒院内。
谢木兮在安分几日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一大清早谢木兮便在房内大声喊叫,守门的小丫鬟正蹲在角落里偷懒,睡得不省人事。“来人!来人!来人!”小丫鬟被这尖利的声音惊醒,发愣片刻后猛然回过神来。里面这位二小姐是回了魂了?
推开房门,一个绘着鲤鱼戏水的精巧茶杯迎着小丫鬟劈头盖脸的砸下,“啊!”小丫鬟喉间冲出一声惨叫,被茶杯砸中的额头顿时滚出一串鲜血。
谢木兮见了怒气更盛,扯开嗓子吼道:“人呢!都给我滚出来!沉涫!”
妨舒院一阵鸡飞狗跳。沉涫听见主院传来的喊叫声从房里拿了件衣裳披起,急匆匆的赶过去。
小丫鬟哭得背了气,弓着身子喘个不停。谢木兮看见一脸匆忙的沉涫后便朝着沉涫一指,怒道:“沉涫,你赶快把这个晦气的死丫头拖下去!别让她在出现在我面前!大清早的碍什么眼!”
沉涫只好吩咐下人把小丫鬟抬了下去。又将不明所以的一群丫鬟婆子遣退了下去。沉涫走到谢木兮身边,问她道:“二小姐怎么
了?”
谢木兮此时一脸灰败,眼眶下重重一层阴影。“你给我梳妆罢。”谢木兮答到。
沉涫沉声应到,“是。”将谢木兮引到梳妆台前,先给谢木兮的脸上铺上厚厚一层脂粉,将脸上带着的灰败生生覆盖住,再细细勾绘眼角眉尾。
妨舒院刚闹完之后谢容华便听到了传过来的消息。听罢后“噗嗤”一笑,这谢木兮不弄出点笑话还真是不舒服。一大早就这么来。
谢容华叹息一声,话语间带着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她道:“行了,听听就罢了。这几天先让她再玩几天罢。”
谢容华唤了疏影,“去准备马车吧,今个儿咱们还是去千秋月看看。”又冲一旁站在房门口的携芜说道:“携芜,今儿个你也跟着去吧。”
谢容华决定让疏影去分店管事后自然还要再培养一个可以跟在身边的得力助手。
携芜原本还有些小情绪,想自己自从云起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将军府。听见自家大小姐今天又要带自己出去自然喜上眉梢,眼中大大小小的光亮闪出,答到:“好!”
妨舒院这边,谢木兮只略微喝了几口厨房端来的清粥,小腹里像塞了一坨沉重的铁疙瘩。谢木兮猛的甩了手中握着筷子,道:“沉涫!你去备马车,我要去太子府!”
太子府中,苏墨渊被桌上的一大沓奏折堵得心烦。忽而门外的黄门来报,嗓音阴柔,“殿下,将军府二小姐谢木兮来见。”
苏墨渊手中毛笔一掷,冷道:“赶出去!什么人也来禀告,没有点眼力么?本宫要你们有何用!”小黄门被吼得身躯一震,恶角生生冒出一片冷汗,低声底气的道:“是,奴才明白了。”
谢木兮在门前等了许久,见前去通传的小黄门终于走了出来,脸上顿时堆出一片笑意,谢木兮急急的问道:“怎么样了?太子殿下怎么说?”
小黄门道:“太子殿下说了,今日不见来客,还是请将军府二小姐早些回去罢!”
谢木兮一愣,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可……”
通传的小黄门已打断了谢木兮,“还是请将军府二小姐早些回去。”说罢,直接不理回谢木兮的不可置信直接转身关了大门。
千秋月内,谢容华正把一桐木做成的算盘打的啪啪直响,桌上摆着的是千秋月这个月收支的账本。
“疏影,”谢容华唤道:“你来算算这个。”谢木兮从木椅上起身,将位置让给疏影。疏影以为自己听错了,账本是什么东西啊?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轮的上?哪里来的胆子去碰这东西?
“大小姐……”疏影呆愣道。
“叫你来你就来,怕什么?”谢容华已经扶着疏影的肩膀,将她推到了木椅上,“你先自己算一会儿,有不会的便拿张纸记下来,回府再找我问。”
谢容华拍拍她的肩,说道:“你加油,好好算。我便先出去一会儿哦。”语罢冲疏影眨了眨眼,带着一同来的
携芜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容华带着携芜在皇城内逛了一大圈,到慕色四合时两人才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将军府中。
这夜谢容华没有在摆弄女红,她早早吹灭了灯,闭着眼睡了过去。一切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平淡无常。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从某处寝宫走出来的皇帝独自一人行在皇宫里没有光亮的小道上。皇帝眼皮沉重,脸上还带着还没有完全褪下去的情欲。一派萎靡不振。
一阵风刮过,将皇帝脚下的落叶吹得簌簌直响,划着地面前行了几尺因风停歇半路夭折,被生生停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皇帝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后背一痛,身体内刺进一柄光滑雪亮的长剑。
而后一切没了声息。
握剑之人身着一身玄衣,面上用严严实实的蒙了一块黑布。黑衣人拔出长剑,剑上带出一片殷红的鲜血。平日里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竟如破布般随风而下。“嘭”的一声倒地不起。
逃离之前,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什,掰开皇帝还未冷却的手掌塞了进去。
旋即,黑衣人毫不犹豫的翻过重重高墙逃开。
月亮渐渐撒下清冷的光亮,皇帝手中刚刚被黑衣人塞进的物什被猛然照亮,赫然是一块腰牌。东宫二字赤裸裸的暴露在月光下。
东林国某处客栈,上官卢习静静的立于窗边,手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
“阿习。”一道磁性的声音传至耳畔,上官卢习闻声回头,原本平静无波的幽深眼眸中闪过一道光亮。“师兄,”上官卢习道,“如何了?还顺利么?”
上官卢习口中的师兄将背上的长剑一放,借下脸上的蒙面布,粗重的喘了口气,道:“嗯,办妥了,不必担心。”
上官卢习将桌上的茶壶提起,对准茶杯,满满当当的倒了三分之二。递给他道:“师兄可有受伤?”
转身又从带来的包袱里翻出一套他自己白色长袍,“师兄先将衣裳换了罢。”
“嗯,我没事。天色不早,阿习便早些歇息。明日东林国必是一场大乱。”他接过上官卢习手中的衣服,走进屏风后面。
苏子凉寝宫中的更漏滴到一半时,双胞胎中的随风敲响了苏子凉的殿门。苏子凉躺在宽大华丽的床榻上,虽闭着眼但其实还未睡着。苏子凉在敲门声响起的第一声便开了口,“进来。”
随风推门而入,苏子凉从床榻上座起,在身上披了件外袍。长发披散,衣襟半敞,精致的眉眼间透露出一股凌冽的气势。
随风已经接到的东西递给了苏子凉,而后直挺挺的站立在一旁。
“把灯拿过来。”苏子凉看过后开口道。
火焰侵噬,这场罪恶的勾当随着苏子凉手中冒出的黑烟尽数消失。
苏子凉在黑烟将要侵噬他捏着的手指时,将手中的东西堪堪丢了出去,最后化成了灰烬。
苏子凉面无表情,说道:“行了,叫人去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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