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外,一翩翩佳公子,白衣胜雪,手执折扇。在看到楼中一女扮男装的清丽女子时,迅速收起折扇,轻足一点,直接飞上三楼雅间。
上官浥尘正倚靠在窗棂旁,白皙如玉的手指,衬着 墨青色的棋盘,堪成一幅画。门被推开,来者正是宋清问。
宋清问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轻笑道:“师兄,好雅致啊!”
上官浥尘并不接话,注视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目光清冷**,似乎在沉思什么。
宋清问在对面椅子坐下,伸手拦住了上官浥尘手中正要落下的黑子,身后那盆兰草的长叶微动,似有清风掠过。突然,一声脆响,黑子落下,棋盘上大局已定。宋清问似是沮丧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比不过师兄。”
“师父曾说师兄冷心冷口,可能要孤独一生,现在看来这倒不一定了。”宋清问抬头看了上官浥尘一眼, 上官浥尘眉头微皱,目光有些飘忽,师兄这几年过得太苦了,整日以冷面示人,现在终于出现一个女子能让他的情绪有所变化了。
上官浥尘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了,冷冷道:“我不懂爱人。”可说话的语气却带了一丝飘忽不定与犹疑不决。
宋清问愣了愣,随后挑了挑眉,笑道:”师兄在宴会上没有亲自去救王妃,难道不是担心太子一党会对她下手?随后用千里传音让我下去救她,这难道不是关心她的安危?”
上官浥尘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
宋清问用折扇在桌子上敲了敲,接着道:“若不是师父让我下山帮你,我早就徜徉于山水之间了。”然后又似是惋惜地道:“我神医宋清问竟然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状元郎!唉!“
上官浥尘知道他的这位师弟从小便喜欢游山玩水,这次肯下山帮他实属不易,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宋清问看了一眼楼下的女子,轻笑道:”这沁园春的梅花笺,我向你要了那么多次,你都不答应。竟寻了一个那么不靠谱的借口就把它免费送人了。“
上官浥尘冷冷瞥来,开口道:“这次查案过程中有何发现?”
见问到正题,宋清问敛了敛笑意,道:“我们刚到青峰峡的当天夜里,便有黑衣人偷袭。他
们身手诡异,出手狠绝,前几次的官员可能便是丧生于此,早晨在检查黑衣人尸体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手臂上都有红色烈焰的标志。”
宋清问话音刚落,上官浥尘微微皱眉,“炼狱?”
“嗯,”宋清问点了点头,接着道:“炼狱是江湖上新起的帮派,行事异常诡异,这几年来不断壮大,不过前年在南疆那边晃荡,极少与朝廷起正面冲突,这次官盐事件,似乎有些异常。”
上官浥尘拿起右手边的茶杯,轻轻道:“定是有人给了他们足够的利益。”
“你是指太子?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宋清问有些不解地问道 。
“他的大兴赌场最近似乎有些不景气,贩卖私盐不失为一条出路啊!”上官浥尘漫不经心的道,嘴角一抹冷笑。
“只是薛家的一场大火断了一切线索,那薛正奇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被灭口,我们现在是找回了那些官盐,只是当时的情景与那些秘密可能就要长埋河底了。”宋清问道。
一时寂静无声,上官浥尘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水,轻笑道:“这倒不一定。”
宋清问疑惑地望着他。
“暗影。”上官浥尘把杯子放在一旁,轻喊道。
一个快如鬼魅的身影一闪,“主子,人带到了。”
在宋清问还未回过神的时候,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走了进来,轻轻摘下帽檐,宋清问被吓了一跳,“薛正奇,你没死?”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在薛家大院里我们明明看到了薛正奇的尸体。”宋清问不可思议地望着上官浥尘道。
“素问的易容术可比你精湛多了。”上官浥尘淡淡道。
宋清问仔细看着来人,那男子眼里的恨意连他看了都觉得心惊,也是,薛家上百条的人命和那连烧了两天两夜的大火,连他这种置身事外的人都觉得惨不忍睹。
上官浥尘朝薛正奇点了点头,薛正奇压抑住心中的恨意,缓缓开口道:”太子与炼狱勾结,私贩官盐。我们的海船刚要进入青峰峡的水道前,便有一伙黑衣人将船上所有的士兵灭口,然后把尸体投入急流中,因那里的地势太过复杂,时有暗礁,基本上无船只经过, 所以那些尸体根本不会被发现。处理完尸体后,那些黑衣人便换上士兵的服装,在经
过青峰峡时 故意让沿岸百姓看见,只是在中途改变了航向,以便制造出水鬼作乱,海船无缘无故消失的恐慌。“说完,他顿了顿,接着咬牙切齿地道:”每天夜里,我都梦见有上万条冤魂来向我索命,可太子心狠手辣,以薛家百条人命相要挟,我只能继续着这样的噩梦。案件结束后,我本想辞官回乡,可那太子竟将薛家满门灭口,若不是王爷,下官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太子果真心狠手辣,现在我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我们下山来帮你了,若天下落在他那种人手中,南祈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