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冒雨找寻
安静听了下动静,确实有听到她的名字,听这声音,应是挽月。
东方醉稍稍动了下,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于是,为了能尽早回去,她抛却了矜持,尽量大声地应了一声。
已不怎么抱在天亮前找到东方醉这个希望的金挽月耳中突然闯入了一个声音。
声音虽然轻微,然仅一声,他便确定是东方醉,于是伞也不要了,急急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东方醉虚弱地动了动手臂,为了摆出能方便出去的姿势,她硬是出了一身汗,和衣服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方醉,方醉!”金挽月随着刚刚声音的发出点通过大致判断来到了东方醉附近,“在哪,方醉?”声音不自觉得提高,掺杂了一点急切。
东方醉自是听到了这话里的变化,顿时想起了之前也有一次,让自己察觉了些什么。炎凉骨子里是那么的高傲不服输,却也曾对金挽月极高的评价。是啊,能够在这黑不见底的官场里独善其身这么久,定是非凡的。只是这么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却愿意为自己得罪赵穆,虽然当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装作没有发现,但是不代表她内心也如表面般平静。而今,金挽月的行为让她终于确定了一些之前只是怀疑的事。
虽然想了这么多,却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定了定神,“挽月。”东方醉出声回答他的问话。
正在担心的金挽月这回总算听清了声音的来源,立刻跑向东方醉的方向。“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见到她,金挽月的第一句话却是责问。
东方醉一愣,在金挽月眼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垂下眼,默不作声。金挽月见此,心里微微后悔,想向他道歉,可是话在嘴里就是说不出来。
雨滴渐渐打湿了金挽月,小小的水珠粘在他浓密的长长的睫毛上,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添一抹深邃。此刻他的唇紧紧抿着,一副想说又不说的矛盾表情。看了东方醉一眼,他还是决定不说。
东方醉伸出手,声音淡淡:“拉我起来,挽月。”
金挽月听她一说,才发现她
此时的狼狈。连忙抓住东方醉的手,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手娇小柔弱如无骨,不及多想,他用力想把东方醉拉起来。东方醉**一声,打断了想继续使力的金挽月。“怎么了?”金挽月皱眉问道。“腿。”她看着他,答。
心下了然,只是怪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个。于是,好看的眉头皱得更紧。
见他这幅摸样,东方醉只作他心底厌烦,故道:“没事,我自己也可以的。”不出所料,金挽月俯身抱起了她。东方醉揽住他脖子,撇撇嘴:“辛苦挽月了。”
金挽月终于有了机会对这个一直冷漠的男子翻白眼:“这么计较作甚。”话虽这么说,金挽月在抱起东方醉的那一刻,心里顿生一种满足感。然而随后,伴随的是深深的心疼:湿透的衣服,连他碰到都觉得刺骨,而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身体如此的凉,脸色又发白,方醉,你心里到底是有多要强?要强到几乎认识你的每个人,都不禁替你心疼吧。方醉,方醉,我似乎是……
金挽月眼底酸涩,却苦于不能表现出来,唯有生生被压抑住。
东方醉靠在他怀里,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困意又向她袭来,实在坚持不住,她再次沉沉睡去。金挽月用袖子遮住了她,省得她继续被淋湿。低头看着她的侧脸,也说不好心里什么感觉,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极欢喜这种味道。
正想着,余炎凉已经在前面不远处举伞站着。
金挽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直觉并不是很高兴。不一会,余炎凉已来到跟前,“麻烦了,挽月,让我带方醉回去罢。”嗓音听不出是喜是悲,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金挽月划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不麻烦,倒是余大人辛苦了,为找方醉如此奔波。”
闻言,余炎凉面色微沉:“方醉与我同住于醉园,时候已近酉,带她回去是自然。”说着,双手已向金挽月伸去。见状,金挽月就算再是不愿,也不便强留,只好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递给余炎凉。
将东方醉安放于床榻,喃喃:“无惊天容颜
,却依旧令人无法自拔。”转过身,吩咐连清替方醉换身衣物,余炎凉便离开了房间。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空气极其清新,略微带着点腥味,深吸一口,整个人都感觉轻了许多,浑身通透透的,说不出的舒服。
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声,清脆悠扬。自东方醉睡下,余炎凉便安心了许多。这几日,余炎凉明显发觉有一些东西正在悄悄地改变。比如,金挽月对东方醉莫名的情愫;比如,司南偶尔的失神;比如,自己无法解释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象;
吐出一口气,余炎凉揉了揉太阳穴,还是上榻就寝。
次日,东方醉早早醒来,拐着腿朝大厅走去,却不敢被余炎凉知晓。岂料余炎凉早已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用早膳期间,余炎凉难得的一句话也不和她说,连眼神都没有往东方醉那里瞟过。看他这副样子,东方醉大体有了点谱。
回房不久,房门便被敲响。“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