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公公,加强侍卫去守着行宫,宫墙要够高,她睡的房里,装上铁窗。”让她跳不出去,让她爬不出他的牢笼。
若是等着他不爱了,那她就在那儿终老吧,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后公公应了声,便出去交待人了。
书房里静静的,笔尖走墨的声音,竟然也是如此的清楚。
等吧,等着时光倾覆,看谁比谁还等不起。
有本事爱上,他就有本事放下。
有什么比活着更难受,不如死去,可是又有什么资格死去,槿色苦涩地笑着。
小姐的孩子回到宫里来了,回到这豺狼野心的宫里。
她去求后公公,请求着让他跟皇上说,去侍候着小主子。
皇上应允了,她便过去。
君如玉看到她一怔,眸子里滑过惊讶,马上就垂下头去。
她温和地轻笑,秉行着宫女的礼仪去拜见太后。
太后正在小床边看着那睡着的小主子,也不抬头看她一眼就说:“以后夜里,你就和别的宫女一块儿守夜。”
“是,太后娘娘。”
太后看起来很疼爱小主子的样子,看着他五官都柔和了,连换尿布,她都是喜滋滋的。
不过这种喜欢,能延续多久呢?
君小乔只是冷然地看着孩子,眼里生出了嫉妒,恨意。
太后仿若得知,回头关切地说:“小乔,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君小乔不语,有着几分的沉默。
君如玉轻声地哄着她:“小乔听话回去再睡一会。”
槿色忍不住地心里轻笑着,这宫里,就没有一个实在的人。不过她有什么资格来说呢,她还不是一样虚假。
她还不是一样想让主子的孩子小产了,而今看着孩子,只觉得惭愧难当。
夜里守着,外面的灯笼如火,星光璀璨。
一弯冷月高挂着,主子在很远的地方,主子没有孩子,会想得心里发疼,可是主子却不会表现出来给人看的。
所有的一切都睡着了,沉静而又安谧。
慈恩宫里守夜的宫女,衣袂让夜风拂起。
三更过后守夜就更难熬了,宫女站着都想打瞌睡。
她推推旁边那个:“别睡,守夜呢。”
“这么多人,怕甚啊,困死了。”那个宫女咕哝地叫着。
里面的孩子忽然哭了出来,槿色一探头看,一抹黑影飞快地从窗外窜出去,快得不可思议,若不是那晃动得有些厉害的烛火,压根就发现不了。
里面守夜的人睁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皇子又哭了,快些看看是不是尿湿了,还是饿了。”
她不能接近,只能在门外面看着。
小皇子是闹腾着,好一会儿之后才睡,那已经是天露鱼肚白了,她依然小心翼翼地,时不是看一眼窗外。
应该合上窗的,可是合上又会太闷热,这不是一个风口,开着可以疏通一下空气,太后娘娘说可开着窗,无妨的。
第二日,槿色趁着太后来看皇子的时候,跪下轻声地说:“太后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太后没看她,只道:“何事?”
“太后娘娘…
…。”她为难地看着这么多的人。
太后拧眉:“说。”一个宫女也敢这么拿乔。
这就是傅天爱身边的宫女吧,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槿色一凌,一咬牙便说:“昨天晚上三更之后,有人从窗口跳出去。”
“不可能。”里面的宫女气恼地叫:“我们在里面守着,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打瞌睡去了,奴婢千真万确是看到了,皇子惊醒的,黑衣人跳出去的时候烛火还晃了好些时候,你们才过去将小皇子的被角给盖回去的。”
“胡说,不可能的事。”宫女害怕地喝叫着。
若是守夜不力,必将重罚啊。
“若是奴婢有半句虚言,让天打五雷轰,这个窗口是不会有风的,若是大风起,烛火必灭。”
太后轻轻一笑,了解于心,对着槿色说:“好,以后你便就在小皇子身边,近身侍候着。”
这忽如其来的差事,让所有人都不明白,抱括槿色。
她说出来,是想着能进去看顾着小皇子,这样更能安心一些,她是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把握让太后要相信她,毕竟她是现在才到慈恩宫里的,太后是不会相信她。
太后神色一冷,看着那几个宫女:“你们还嘴硬着,来人啊,带出去,重责五仗。哀家让你们守夜,你们就得给哀家睁大眼睛给守着,哀家可不想天天听你们说,一晚没事,若是出了事儿,你们就是有十个头也不够杀,拉下去。”
宫女大呼饶恕,知罪,可惜太后是铁了心思了。
悠闲地端起了茶说:“你是槿色是吧。”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贱名是。”槿色也有些惶恐不安起来了。
太后娘娘却是老神在在,淡道:“你到窗口下面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