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章完结24
的苦衷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舅舅的小心她却看得极分明。wkhydac.com
沐文端的暗示她也看到了,所以她没有说一个字,接过锦袋来看着自己的舅舅离开了:从头到尾连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阿凤缓缓的坐下来,忽然想起了母后的死和外祖家的获罪:说是对皇上大不敬——可是却没有说做过什么大不敬的事情。
母后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想到宫中这些年来无人对她提及先皇后,人人都回避提到先皇后。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不得皇帝欢心,所以才没有人想对她多说话;此时想想,她才感觉可能事出另有因。
牡丹轻轻的进来给阿凤了一盏茶:“殿下,天色已经晚了,要不要掌灯。”
阿凤点了点头,打开了手中的袋子——她和牡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如何都要开心些。
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日子总要过下去。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能开心点呢?
不开心,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倒不如开心点更容易想到法子应对。
锦袋里只有一个镯子,一个成色并不是很好的玉镯。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阿凤拿出镯子来,把袋子翻转也没有其它的东西,里面也没有写着字。
想到进宫的东西都要经过搜检的,阿凤叹口气感觉自己太幼稚了些:如果袋里面写着字,这些东西也就不会落在自己手上。
可是舅舅说有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锦袋?阿凤看着锦袋,想着沐文端的话有点出神: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殿下可是有点伤心?”肖公公把烛花剪掉,轻轻的开了口:“沐家这些年实在不易——不给殿下只言片语,怕的也是给殿下招祸吧?”
“殿下及笄,先皇后留有遗旨,您是要在今年大婚的;沐家没有表示,反而好像他们心虚,好像他们故意如此只为掩饰什么。”
“但是向殿下道贺,一点东西都不送说不过去,可是送的东西贵重了会落入他人眼中,不定又生出多少事端来。”
“东西要少,可是殿下的身份,又不能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当任何贺礼的。”肖有福看向那枚镯子:“老奴曾经见过,还听先皇后说起过这镯子。”
阿凤抬起头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有德脸上的笑比白天时浅了很多,可是在灯下看着却带着三分的慈祥,看阿凤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小孙女儿:
“老奴回来一会儿了。这镯子是沐家的传家宝,是助沐家崛起的宝贝。”他又看一眼那镯子:“当年,就是沐家一位祖奶奶,带着沐家走出了小山村,走进了小镇,又走进了大城,最终来到了京城。”
“沐家的这位祖奶奶在沐家那就是天,到今天也是如此,因为沐家的发达全是源于她。”
“也是老人家在弥留之际说镯子是宝贝,要等有缘人;还说她能带着沐家到京城,成为当世大族也是因为有这枚镯子。”
阿凤听的不只是入神,而且脸色都变了。
肖有福的脸在烛光的摇动中时明时暗:“先皇后在的时候,沐家夫人进宫带着这镯子,所以老奴才见过。”
“可是自沐家那位老祖奶奶之后,沐家弃商从文世代为官,却再也没有人发现镯子有什么宝贝之处。”
“先皇后也没有发现,还叹了一句她也不是有缘人。”肖公公说到这里看向阿凤:“依老奴这点浅薄心思来想,这怕是沐家能拿出来最有心意,却又最不会让人借此事生事端的东西了。”
阿凤拿起镯子来把玩:“有缘人?”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东西,就算是肖公公也完全看不懂。
☆、48.第48章 前辈
肖公公只能试探着答道:“老奴也只是听先皇后说了几句,至于什么是有缘人,老奴也不清楚。”
他只是想让阿凤知道沐家的难处——不是沐家想得到阿凤的帮助,相反,沐家一直所做就是保护阿凤。
太后和韩家一直盯沐家盯的很紧很紧,因此沐家才不敢对阿凤表现出关心来:那只会让有心人对阿凤起恶念。
就让某些有心人认为沐家已经怕了,就让他们认为沐家人心已经死了,如今只是想苟活于这个世上吧。
可是阿凤的及笄沐家不能不来,不来反而会让有心人起疑;来了,但是那礼物不能让人抓住半点话柄——太贵重或是太多都会是错。
因为沐家是戴罪之人,他们岂能有太贵重的东西,且也不能让人认为他们还是很重视阿凤的。
他们就是想让人认为,他们不过是因为阿凤是皇后的女儿,有皇后的遗命在不得不送点东西。
而东西也不能太过寒酸,不然的话就显得他们太不把公主殿下当回事儿了:那就是不把皇族放在眼中啊。
所以,这个祖传的镯子太合适不过了——他们无法告诉阿凤这些,只能让人代传话。
阿凤摇了摇头:“嗯,我知道了。公公,我有件事情能不能问一问你?”
肖公公连忙点头:“当然了,殿下。”
“沐家,也就是我的外祖一家,我母后的家族,他们怕的人是不是韩氏一族?”她的声音在烛花的摇晃中,好像都变得飘忽起来。
肖公公的腰更弯了:“殿下,您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老奴。”
他顿了顿后又抬起头来,一双老眼中不见半点的混浊:“殿下,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阿凤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笑了:“饿了呢,传膳。”她知道肖公公的话中是什么意思——您现在知道也不能做什么,否则只会引祸上身。
不但不能做什么,还不能让人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韩家啊,阿凤记下了。
用过膳后她没有留人伺候,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把玩镯子:有缘人,什么样的才算是有缘人呢?
她想了想起身拉过针线小筐,找出一根针来扎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镯子上:如果先皇后没有骗肖公公的话,那她这么做就有意义。
阿凤看着镯子上的血,过了好一会儿她笑起来,自己再想些什么!看书有时候真能看傻了。
睡了睡了。
她随便把镯子丢在了枕旁,躺下后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咦,这是哪里?
一汪潭水,清沏见底,干净的连条鱼儿都没有。
潭边只有一块大大的长条平整的湖石,湖石上有一个包袱。
阿凤走过去坐下来,漫不经心的打开包袱,她的心思还在想自己这是在哪里,有没有危险之类的。
可是包袱打开的霎间她就傻眼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衣,嫩黄的双条在裤子的两边、上衣的衣领和衣袖上。
还有一双运动鞋,也是白色的。
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了,虽然款式有点老,可是阿凤抱起来时就像是见到了最亲最亲的人!
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她认为再也见不到的东西,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想家啊。在宫的时间越长她越家,想她的电脑也想她的苹果手机,可是回家无路,她只能独自一人坚强的在宫里长大。
麻姑曾经认为世上没有生而知之的人,可是阿凤就是生而知之的人:只是她当时太小太小了,所听来的东西真心不多。
而她,也不敢让人知道她听得懂也记得住。
因为人们对于新事物如果不能理解的话,就会归到妖孽一类里,就算是在她原本的时代,很多成年人对年青人看不惯还会骂一句妖孽呢。
可是这里成年人对妖孽没有那么宽容了,他们如果把某人定为妖孽,只会想法子毁掉他,免得他再带来不可知的灾祸。
不可知的,永远都是最可怕的。
而害怕能让人做出很多疯狂的举动来,所以真实的历史上把人烧死并不是一句笑谈,那是实事上存在的惨剧。
流过泪后,她想穿一穿运动衣:只为了那一点想家的念头。
衣物是m号的,她穿着正好。
手自然的挺向衣袋,却发现里面有东西,掏出来是两张写满字的纸。看完,阿凤才知道了这个镯子还有沐家老祖奶奶的来历。
她和阿凤一样,有一个共同的、已经回不去的故乡。
镯子是沐家老祖奶奶的奶奶给的,她死于车祸再醒来时,就来到了这个时空,手上就有那个镯子。
之后她嫁入沐家,利用镯子中那一潭水让沐家成了大地主,然后成为大粮商。
阿凤看向那一潭水,才明白自己在哪里:看书没有看傻人的。
有缘人,沐家老祖奶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阿凤现在猜,可能是要像自己和沐家祖奶奶那样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才可以。
阿凤环顾四顾,没有屋子也没有田地,也没有任何的动物或是人。
这里只有一潭水和一块大石头:石头也就相当于二米的床一样大:书上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但凡得到一只神奇的镯子,里面可没有如此寒酸的。
据她的前辈说,潭里的水除了能让农作物长势好无虫病害,能增产外,就是对皮肤有好处:不能治病。
这是阿凤的前辈在信里特别提到的。
潭里可以养鱼,但是养不了几条且长的很慢,且吃起来和平常的鱼一个样儿,没有一点特别之处。
阿凤想前辈一定是个很理智的人:发现潭里的鱼和外面的鱼一个样,便一条也不养了。
养着玩儿也行嘛,不然这里面就自己一个人,实在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阿凤猜到了镯子用途,可是却没有猜到它的寒酸。不过再寒酸这也是阿凤的镯子,也是阿凤的空间:小是小了点,作用也没有多大,但那也是阿凤的东西。
有点用处就是好的,至少可以藏点东西——地方不大,藏不了多少东西的:潭边和大石头边的地方加起来,也没有多大。
阿凤忽然感觉头有点痛,眨了眨眼睛她回到床上,只是她身上所穿不是宫装而是那身白色的运作装!
她感觉自己好累,就像是两天没有合过眼了。
抬头发现窗外已经发白,知道天快亮了。她拿起镯子想要再进去,却无论也进不去。
阿凤只能先把衣服换下来,拿着衣服有点犯难:她身为公主身边的东西牡丹没有不知道的,而她的寝宫里也没有任何隐秘之处是牡丹不知道的。
这身运动装放在哪里合适呢?如果能放进镯子里的大石头上就好了。
她这样想过,手中的运作衣就不见了——她人进不去了,可是东西却还能送进去。
阿凤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49.第49章 我来闻闻
阿凤再醒过来时,床前聚着不少人。
江铭的脸是第一个出现在她的眼中,然后牡丹的脸出现了:“殿下,你好了,你好了?”
阿凤点点头,感觉自己没有哪里不好,嗯,就是好渴也好饿啊。
江铭的脸再次出现,这次阿凤发现了,是他挤开了牡丹——想来刚刚是牡丹挤开了他。
“殿下,御医在外面候着呢,让不让……”江铭目光里的担心是十成十的。
阿凤抬起手来有气无力的道:“水,水呢?”
江铭一伸手,肖公公就放在他手上一壶水,阿凤就着他的水就喝了起来,喝的整整一壶她才道:“有吃的没有,饿死我了。”
“殿下,你一边吃着一边让御医们请请脉如何?”江铭见她如此忧色更重,不知道阿凤这是得了什么怪病。
莫名的晕倒在寝宫里,御医们来了后也诊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说心神所耗太大,劳累过度应该多休息云云。
江铭差点认为这些御医们被人收买了,不过后来听了肖公公的话,才明白心神所耗太大是因为什么。
他认为阿凤是见到舅舅太过激动,晚上所虑太多,所以才会如此。
阿凤点了点头,御医进来请过脉后,发现阿凤身体没有不妥,便开了一付调养的方子。
江铭直接把御医送了出去,半晌才回来,和肖公公四目相对时微一点头,表示他已经让御医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了。
让韩家人此时知道阿凤在见过舅舅后病倒,绝对不会是好事儿:如果联想到先皇后那个时候的事儿,怕韩家人容不得阿凤了。
阿凤没有想到会闹出如此大的乱子来,吃饱后好好的安抚了一番众人,又问江铭:“你好像知道我母后的什么事儿——要不你去封御医的嘴巴做什么?”
“你认为有谁会对我不利吗?”她问的很随意,连看江铭一眼就没有。
江铭打了一个哈哈:“哪个敢动殿下您,还要问问臣的长枪。御医那里嘛,总是要打点的,也算不上封口了。”
“你睡了一天一夜,倒是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太后那里把麻姑真的处置了,就依你的话发,麻姑已经被送去了浣衣局。”
他看着阿凤:“皇上为你的病发作了一通,太后才发落了麻姑,而德妃的位份也没有动——原本太后已经向皇上求了情。”
江铭看了一眼窗外:“无双和天福都被太后斥责了,听说一整天都跟在太后身边诵经什么的,要好好的修身养性。”
阿凤听了看着江铭的眼睛不动:“你认为这样转开话题,就能应付过我的问题吗?”
江铭迎着阿凤的眼睛好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殿下,不是臣有意要隐瞒什么,只是臣认为有些事情还是由皇上来亲口告诉您为好。”
“我,或是其它人都不便开口,也不能开这个口。倒底我们所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而只有皇上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