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存在就是皇家的污点。kanshuboy.com所以她便一定要死!
“你让本王怎么办!杀你,本王的心会痛。不杀,这事儿传了出去,大家都要死!”他说到这儿,唇角苍白。
苏流水接过那道明黄圣旨,轻轻而笑。“所以王爷今儿个吃酒吃得这般,竟是为着要杀流水。早知道流水不适合生在皇权之下。现在终于走到头了么?”
她慢慢的打开圣旨。圣旨雪白,里头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待苏氏生罢孩子,赐毒酒。”
她指尖冰冷。一缕发丝垂落眼前,她竟不知,她此时是多么的狼狈。青丝错落,月色疏冷。她的嘴角淡淡的隐出个笑来。
“能不能让我再见一次行云?”她哑声轻道。
他缓缓摇头,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瞧着她。“你死了这条心。”
苏流水灼灼的瞧着他,很久都说不出话。
他开门走了。留下她一个坐在榻前。春风已起,可那春风,却再也吹不进她的心里。犹记得去年桃花开时,他站在桃树下跟她求亲。
哪儿知道今年桃花依旧在,人面却已不相同。
她坐在镜子前面,拿了玉梳对镜慢慢的梳着发丝。镜中女子美丽而疏冷。没有一丝血色。他们说他跟竹清风很恩爱。她是不信的。
因为温行云不会负了苏流水。不会负了的。她要亲眼瞧一回他。再瞧一眼!她头皮一痛,玉梳的刺,断了。扯落了一缕青丝。
断青丝,断情丝。她失踪这么久,他竟一点儿都不知道么?她敛下双眸,随手取了一张信纸,给他写了封信。不能写她被抓在这儿,若是此信被劫,必会连累送信人。
行云,我人在白水城无术医馆,即将临盆,盼来一聚。
他会来救她的!她坚信。
天亮的时候,她把信交给了陈无术。陈无术瞧着她苍白的面色,淡淡的道:“老夫确是不愿意管你的闲事儿。老夫不过是一名大夫而已!大夫一旦参与了宫中争斗,便定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所以陈大夫便要见着咱们母子一尸两命么?”第三十六次。这是他第三十六次拒绝她。他是闲云野鹤,不愿意淌他们之间的浑水。
可她被人盯得太紧。开头的时候她还能跟伤者提起她在这儿的事儿。可后来她便发现,那些知情的伤者第二天便全都不见了。
张然说,那些伤者都死了。明明有些伤很轻,可却依然死去了。
所以她便不敢再跟伤者说那些话。张然不能自由出入,陈无术不愿意沾麻烦。温于意,便更不用提了。
逃!一定要逃!青阳容不下她们母子,那她就逃到紫月。紫月再不成,她便逃到银星。天上地下,总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那个王爷爱着你,定会留你一命。”陈无术一边说一边吐着烟圈。
苏流水自怀中取出圣旨摊开交给他。”他想留,可他不能留。”她嘴唇颤抖。脸色微微发青。
陈无术一见圣旨内容,面色一变。“若生完孩子便赐下毒酒,纵是你身子再好,那毒再容易解,你也必死无疑。”他还在抽烟,可是一双眉毛却打了结。
他突然收了苏流水的信。道:“老夫尽管试一试。若是他不愿救你,你下了黄泉,也别怪老夫。”他说罢,便负手走出了医馆。
他一去便是十日。十日之中,温于意不断的派人询问陈无术的下落。第十日里,陈无术背了一大篓子的药回到了医馆。
温于意跟几个护卫将他请去另一间房审了好大半天才放他出来。出来后,更是不让他再单独见苏流水了。苏流水心里发急,便只能让张然居中奔走。
“怎样?老爷子怎么说?”苏流水见着张然过来,飞快的急道。
张然面色不好,他偷眼瞧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有没有见着爷?张然你说话啊!”苏流水急切的又道。
张然垂敛下眸,面色惨然。“老爷子说,见着爷了。也把信送了给爷。”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那怎样?他说了什么?他可说会来瞧我?”她哑声追问。
“老爷子说,原来那竹清风为着救他受了伤。他正想瞧信,就听到军医说竹姑娘请他过去,他便放下信匆匆的走了。老爷子还说,那人的心已经不在您的身上,让您死了这条心!”他说罢,便偷偷的抹着泪。
苏流水周身冰冷。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下去。谁都会说谎,陈无术不会。他性子古怪,悲天悯人。面恶心善。
结果到头来,什么人都靠不上。
“张然,我想得差了。我该把信交给父亲才是。他人在军中,定会有办法把我救出去。呵,不对!他不会救。”苏流水苍白着小脸,绝望的瞧着张然。“在他来说,女儿的性命远远比皇帝的圣旨轻得许多。”
“张然,姐姐错了么?姐姐以前事事都靠自己。可后来遇见了爷,怀了孩子。那之后姐姐便事事依赖着他。”她说到这儿,嘴唇颤抖。
“然儿,以后不管怎样都好,都要靠自己。”她说到这儿,拖着硕大的肚子往榻边移动。“你回去罢。姐姐累了,要好好的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