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有意阻了父皇!”
“可她已经阻了!朕本想饶她不死,远远的逐出帝都眼不见为净。700txt.com可今儿你们也听到了,紫月皇竟要跟朕求她!此女若在紫月皇身边,定能让紫月皇权永固!这样的人,绝不能留!”皇帝怒道。
温行云情知此时越是求情,皇帝心里那根刺儿就越难拔除!
他上前几步跪倒在地。未及开口却被皇帝打断。
“怎么?你也要为她求情?”
温行云浅浅一笑,淡道,“不!父皇!紫月皇的使者还未到帝都,求婚之事就不过是个传言!儿子有办法让紫月皇自个儿收回成命,再不求娶苏流水!”
“赐死之后,他自然就会收回成命!”皇帝冷笑道。
“可父皇选在此时赐死苏流水,紫月与青阳若是联姻不成,又起战端,百姓定会把这事儿怪到父皇头上!”温行云眸光暗了暗,随即心里微微一咯噔。
“看来你已有腹案。可是枝繁村那件事儿却迫在眉睫。这事儿也断不能搁下。”皇帝唇角隐着丝笑,淡道。
“这事儿就由儿子去查!定必会给边疆众将一个满意的交待!”温于意低头请命。
“好!你若能办成此事,日后必大有前途!”皇帝抚掌笑道。“行云,你要如何办那苏流水?”
温行云温淡一笑,这才缓缓的轻道,“苏流水虽是弃妇,可青阳却人人都知道她是处子之身。”
皇帝怔了怔,恍然笑道,“这话有理。”
温行云自动请命,“儿子知道父皇一生最痛就是不能为青阳开疆拓土。儿子愿亲自为父皇潜入苍穹国。探得军情,以期我青阳将来挥军之时,可以一举拿下苍穹国!”
皇帝眉梢有笑,“你堂堂青阳太子,若赴敌国刺探军情,敌国又怎会认不出你?”
温行云轻然而笑。低头回道,“父皇。此次那人非但想害苏家,也想让父皇猜忌孩儿。”
“他让朕猜忌,朕就该遂了他的意了?”皇帝一笑,轻啜了口茶。
“自古为帝者若无军功,上不能震摄周边诸王,下不能让朝臣心服。就是做了皇帝,必定也会跟父皇一般,经历无数惊涛骇浪。所以,此事儿子势在必行!”温行云禀道。
“好!有此野心,才能稳坐青阳江山!此行艰险,你若能收了苏流水为你所用,朕就留苏流水不死!也不再过问你二人的事。此事一成,朕就把青阳江山双手奉上!”皇帝金口裁定。
“谢父皇!”温行云低头叩谢。
温于意眸敛精光,跪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三十六章 花香已散尽
落花阁
自打苏隐龙回府后,就绝口不提苏流水用计救苏家的事儿。,楼所以苏流水依然是午时之后才吃些剩菜剩饭。
反倒是苏善水回来把那日她曾刺伤痛骂皇帝的事儿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说得眉飞色舞处,竟让苏家人无限感慨。直道此女乃巾帼真英雄!
“真是气人。那夜小姐明明也去求情了,怎么就让她占了先?”姣杏一边将碗筷收拾了,一边气怒道。“老爷竟还说要让大伙儿一齐出钱,给二爷家送去。好谢谢善水小姐救了苏家!”
苏流水一手拿笔,一手托腮,瞧着姣杏淡淡笑道,“明儿就要离开帝都,姣杏可还有要办的事儿么?”
姣杏轻叹道,“别的什么都不怕,就怕再买不到千秋商行最好的胭脂。小姐,今儿咱们就去千秋商行可好?”
苏流水满口答应。
主仆二人到得大门口时,竟被管事拦下了。“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苏流水唇角含了丝笑,轻道,“明儿就要出帝都了,我出去置办些胭脂水粉。”
“老爷昨儿用膳时已经吩咐下了,苏流水身为弃妇,以后绝不能由正门出入!”大夫人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噙了丝冷。
苏流水一震,这是说她的身份已然低人一等的意思了!
“大夫人!今儿已是苏家在帝都的最后一天了!您就别为难小姐了!”姣杏忍不住为苏流水叫屈。
“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着你这婢子开口了?你是我苏家花一千两黄金买下的婢子,可也只是婢子而已!”大夫人冷笑道。
“可是……”姣杏又道。
“还敢说话。管事,给我掌嘴!”她怒道。
“够了,姣杏,咱们从后门走。”苏流水牵了姣杏的手,转身往后门而去。
大夫人瞧着她的背影,冷哼了声,“算你识趣!否则今儿就是看着主子打狗了!”
姣杏一听她说她是狗,心里委屈,泪汪汪的瞧着苏流水。苏流水一笑,“你没听她说你是苏家花一千两黄金买下的婢子么?她是在恼你占了苏善水的风头。如今苏善水正是苏家的红人,接下来咱们俩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那可怎么办?”姣杏委屈道。
苏流水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去找事儿,可事儿若找上了她,她也不好打发。
说话间,她二人上了大街。
苏流水自打穿越来后,不是在落花阁里呆着,就是在皇宫里头锁着。此时出门,心情不由大好。遂雇了顶青色小轿往千秋商行而去!
仍是那四名轿夫,可今儿不知怎么,轿子竟比平常多了几分颠簸。
苏流水一路与姣杏说笑。到得千秋商行门口,拉了姣杏的手一道跨出轿门。
千秋商行里头应有尽有,小姐夫人们都带着丫头婆子过来置办物件儿。
苏流水跟姣杏二人在商行里头走了一圈儿,心道,原来现在的商行做的竟是这些个买卖。
姣杏见着那么多稀罕物件儿,早把之前受的那点儿委屈忘了个精光!遂拉着苏流水四处乱逛。
待从千秋商行出来,已是黄昏时分。她与姣杏依旧坐了小轿原路返回苏家。
轿未起,耳中就听得隆隆的脚步声,苏流水心里一震。挑起轿帘向外瞧去,就见一队穿着红衣铁甲的禁军队分两列,随侍在一辆金色簇新的马车两侧。
禁军见着她露了脸儿,竟小跑着将轿子团团围住!他们那么一围,路人都好奇的过来瞧热闹。
“什么事儿?”苏流水心中一个咯噔,随即淡定的问道。
那将军没有应话,倒是马车里的人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抢!”
那话儿一落,她就被人强拉出了轿子。
“你们是谁?这是怎么了?”姣杏才喊了两句,就被人一掌霹晕。
苏流水这下才觉出了事情的不妙来。她奋力挣扎,抬脚踩在那将军的脚背上,给了他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她心里振奋。原来前世学的跆拳道在这副身子上头还能用!
那将军被她一摔,看好戏的人全都轰然大笑起来。直道苏家果然个个懂武。
可她那点微末功夫与他们终是无法对敌,不过区区数招而已,她就被人拿下,丢上了马车!
马车里层用黑布蒙住。天虽未晚,里头却已是漆黑一片。有人伸过手来,将她抓进怀中。前方车夫一拉马缰,那马车就在帝都大街上疾驰。
花千树正好与温于意从千秋商行出来,见着这番情景,赶紧骑马急追在后。温于意见他双眸赤红,心里一痛。也跟着骑马紧随在后。
她的唇被吞没在他的嘴里,唇舌被他吮吸到酥麻疼痛,他的舌挑弄缠卷着她的舌和牙齿。
苏流水心里一急,伸手过去推他。可他的身子坚如硬铁,哪能那么容易推得开?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隔着薄薄的肚兜,将她的柔软掌握住!
他的吻突然变得更加急剧起来。
苏流水心里已然明白。这人,摆明是来坏她贞洁的!她朝着他狠狠一咬,竟将他的舌尖咬出血来!
那人冷笑一声,伸手点住她。
流水身子一僵,心里涌上说不清的苦涩委屈。上天对她何其不公,前世有个龙趣章,弄得她杯弓蛇影,从不敢独自出门。今生她竟又找了这么一个惹祸的身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原来美貌不是祝福,而是诅咒!贴印在她身上生生世世的诅咒!
她身不能动,口却能言。
男人能将她抓上马车行凶,必是料准她顾及姑娘家的脸面,不敢呼救。她偏反其道而行,遂张开嘴扬声道,“来人!救命!”
花千树听见她喊,执了剑就要上前去抢。
“千树。不要去。”温于意阴鹜的眼里顿时揉进一抹厉意,握着马缰的手,指节尽白。
花千树听不见他的话,只紧紧的追着那辆马车。
那人身子果然狠狠一怔,可随即将她身上的衣物层层剥尽,散落一地。当再也没有任何衣物的阻隔,几肤相触,他竟在她耳上狠狠一咬。
苏流水心里骇然,身子颤抖不已。遂奋力呼救,“走开,不要!啊!”
身子深处被人狠狠穿刺,她痛得几乎晕死过去!
紧随其后的花千树与温于意浑身一震,那一声惨叫代表的意思,大家不言而明。花千树怒喝一声,跨下马儿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下,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温于意见他倒地,翻身下马,双手大张,拦在他的面前。颤然开口道,“千树!不能去!”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三十七章 此女若为商
花千树从地上起身,执剑的手却未曾放下。
前方尘土飞扬,那马车已然消失!不知过了多久,他神色萎顿,瞧向温于意。
后者一向平静的眉目之中布满了痛色。他穿了一袭白色春衫,温趣如玉,眸赤如血。
他心下恍然,微微凝声道,“温于意,你竟早已知情!”
温于意放下双手,转身朝着马车消失之处眺目远望,眼角眉梢拢上一层凝骇之色,“情势所迫,他若再不出手,我也会出手。”
花千树突然长笑一声,苦涩道,“为了区区皇家体面,他竟怎么也不肯放过一介弱小女子!”
“这番父皇消了这口气,定必不会对她再动杀机。本王,”说到此处,温于意喉头一哽,遂又道,“本王情愿她今儿受此大辱!”
“可他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待她!她心性极高,我怕她今儿这么一来,就活不成了。”花千树说到此,狠狠一剑斩向马儿的前蹄。那马儿仰天长嘶,向前扑倒,哀鸣不已。
“千树!追风跟了你十年!”温于意大惊道。
“它在此时失蹄,我留它何用!”他说罢,便举剑要斩。温于意知他恼的人是他,遂徒手握住他的剑刃。
“六王千金之躯,怎可为了区区马儿自残身体!快放开我的剑!”花千树恼道。
“此马是皇帝御赐,你向来视若珍宝。”鲜血自他掌心滴落黄土。“千树,本王今儿就让你瞧瞧,皇家的血,并不特别珍贵!”他说罢放手,掌心鲜血淋漓。
“既知如此,为何你早不下手?”花千树又问。
“因为本王怕自此之后,再不能得她真心!”温于意苦笑道。
次早,苏流水立在苏家大门口,扶着墙。那人侵占了她整整一晚。走出马车时,就见温于意跟花千树面有肃色,远远的站着。不靠近,也不远离。
她一凛。他们竟都知道!她指节尽白,心里涌上羞辱愤恨。这般隐秘之事,竟弄得青阳人人皆知,她觉着自尊就像是被人扔在路上狠狠踩踏。
姣杏一直等在门口,见着她如此狼狈,心里一酸,眼泪儿就刷刷的掉了下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姣杏以为再也见不着小姐了!”她边说边过来扶她。
苏流水脚下发软,一时间竟不能站直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见她们进了苏府,花千树对温于意霜声道,“王爷,她回了。您把伤包了吧。”她失踪多久,他就陪着流着多久的皇族之血!
温于意应了声,拿了绢子出来将手包了。依然不肯离去。
青阳第一美人苏流水被人毁了贞洁,丢在了苏家大门口!这个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青阳!
一时之间青阳百姓议论纷纷。
落阳镇大街。龙锁骨与孤城二人在城中新开的武歌酒肆里头对饮。听到这个消息,二人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色。
龙锁骨着了一身素袍,约莫二十二三的年纪,五官秀雅出众,行止弱如扶柳。勾魂眸,芙蓉面,若生为女子,定必颠倒众生。
孤城看来孤傲得多。他着一身华贵春衫,面容清华。
“这事儿摆明是青阳皇室怕丢了颜面才找人做的。”龙锁骨一手托腮,一手执壶,将酒仰入喉间。
“众目睽睽抢人行凶,这般恶行,必引得人神共愤。不须急躁,只要闲看好戏即可。”孤城三言两语,就道出重点所在。
“皇上那儿可还等着苏流水嫁过去呢。未进帝都,她就臭名远扬。咱们这会子过来,可绝不能空手而回!人讨不着,总要青阳皇帝给咱们个交待才行。”龙锁骨挑眉毛一笑,也不吃菜,又喝了口酒。
“兴师问罪怕是不成。咱们还未正式提出求的是谁,他们难不成是未卜先知?苏流水不成,就改了人选。”孤城眸光也微微沉了。
“青阳并无公主可嫁。”龙锁骨一口回绝。
“若不能找出一个可以媲美第一美人的女子,那真正该头痛的人就是温微寒了!”孤城颔首,眸光微炯。
“苏隐龙一世英明,却不料养女不肖,竟在他归隐之时弄出这般事端来。我倒想看看苏隐龙的老脸要往哪儿搁!”龙锁骨声音里头带了戏谑。
“您没听说么?那苏小姐前脚才进家门,苏隐龙后脚就带着亲属举家迁出了帝都。根本就没理苏流水的死活!”跑堂的小二跟他们搭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