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王是凛国唯一的一个……如今在军队,她尚有很高的威信,但……”
“平安王之外,封王的便只有先帝的两个亲妹妹……”
“……今上没有姐妹,只有三个皇弟……”
“朝中的直臣还是有不少的,其中亦不乏有才有谋的人,比如……”
“……西北的战事……唔,战字是这么写的……”
白梅按照一个频率,很规则,很认真地点着头,安静地听着,心里却越来越疑惑,为什么要教自己这些?
抬头,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那个灰灰的棉衣球,忽然好奇起来,说了这么久,她都不渴么?
身随意动,一杯热茶已经被白梅捧到了棉球面前。sangbook.com
“先生辛苦,喝口水润下嗓子,再讲不迟。”
棉球中却分明射出两缕打探怀疑的目光,随后便有声音干巴巴地问:“累了?今儿就到这吧,仔细记着,明日我要查的。”说完,茶也不喝,掉头就走。
恩?白梅眨眨眼,无奈一笑,自端了茶,窝回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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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的发,皱起的纹,并不能掩盖住华贵女人逼人的霸气。
平安王皱着眉,冷冷地散发着自己的气势,充分展现着自己很不愉快的心情。
安平炎轩却依旧稳坐在龙椅上,毫不退缩地看着她。
许久,平安王开了口:“陛下,除了那个条件,您还要答应我三件事。第一,我得先见她一面。”
安平炎轩点点头。
“二,她不能利用我的名号在外面乱来。”
“不会,你大可放心。朕请了安先生教导她,另外,朕也不会放任她的。”
“恩,这第三,这伊家的一切,依旧是要留给清儿的,您保证……”
“朕,保证。”安平炎轩微笑,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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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咽下杯中最后一口茶,有些无聊地看看案上码着的厚厚的书籍,随手抽出一本来,想了想,打开仔细的一行行读起来。
读着读着,白梅不由得扬起了眉……
该怎么说呢,这一本书上的内容竟说不出地像小时候看过的《三字经》,不过让人黑线的,每句话都是五个字……
……人初性本善,习近性相远。不教性乃迁,教之贵以专……
书的名字竟然是……《五字经》?天!这是哪位大神的恶搞作品?
白梅无奈,欠身又拿过一本《千家姓》,翻开看看也是如此,不死心地再抽一本,竟赫然写着《万字文》二字,再抽,白梅怔愣愣地看看题目,再看看内容,再看看题目,终于确定,竟是名为《中学》的《大学》……
白梅一时觉得倍受打击,颤悠悠扒在桌子上把所有的书都翻了一个遍,才勉强找到一本《五国志》,不知是记载哪个朝代的事情的,苦着眉慢慢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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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
白茫茫地覆盖住所有街头巷尾。
一个穿得格外多而显得万分臃肿的矮个子在雪地里艰难地走着。
一把伞忽然遮住了不断落下的雪。
矮个子站住,抬头,却是宁德静立在她身后,打着伞,俯视着她。
“安先生。”宁德略皱了皱眉,“这么冷的天您还要走回去?”
“宁大人,在下授过课,自然是要回去的。”
宁德皱着眉,不很放心,将自己身上厚厚的披风解下围在她身上,然后把伞交给身后的侍从。
“你送安先生回去,务必尽心伺候着。”
矮个子却并不十分领情,伸手便要脱下披风,却被宁德因此捉住了手。
宁德的眉皱得更紧了些:“先生的手怎么凉成这样?雪又这般大,不要再和我客气了,赶紧回去吧。”
大约的确是挺冷,她便也没再推辞,道了谢,带着人遥遥晃晃地走远了,身影在纷飞的雪中渐渐朦胧。
宁德却依旧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
初时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后来却仰头改看茫茫的天和正在飘落的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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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白梅散着一头黑发,临窗站着,看着外面的雪,心中感叹。
即便是已经看了好几年,她却依旧会被这样的美丽所震动。
那是在以前的世界所看不到的。
明亮的月和星,会在这样的夜晚散发出柔和的光。
洁白的雪和冰,又会把着月光星光反射到每一个角落。
宁静的黑夜便在这冰雪的映照下,绚烂。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