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忽然问:“莫莫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人家可素女人哦~”
莫殇然脸色铁青,重重地一拍桌子,喊:“我是认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白梅一缩脖子,默认了一切,心里却沉重起来。dasuanwang.com
她知道莫殇然是认真的。
甚至,她也知道安平炎轩也是认真的。
可问题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勉强她自己认真起来。
试过才知道,她可以做最好的情人,却是,已经不会爱一个人了。
不会爱了。
不是不想。
但她本能地在逃避,在不信任。
所以她甚至于不敢正正经经地站到安平炎轩地面前,说,给我们两个一个机会相守。
因为这话,她自己,都不敢信。
她知道安平炎轩不信她,她生气,但同时她知道,她也并不曾信过他。
一见钟情,这样浪漫的事,不该发生在她的世界里。
长相思易,长相守难。
她总不能对那皇帝说,给我个机会,让我拿你做个试验。
所以,她选了最笨的,最险的,最不符合她性格的一条路,暂时绕过了那问题,却并不敢想得更远。
一如曾经。
本能和习惯,还有自己最盼望又最害怕的事情撞到了一起,真是糟糕呢!
白梅苦笑。
莫殇然的情,不知是否能还得清……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还有那个笨皇帝……
白梅所想的笨皇帝,此刻正对着自己的手发呆。
侍琴站在一旁,很久,终是开口:“陛下,我观她是有着几分真心的,今儿又挑开了,您怎么却还闷闷不乐呢?”
安平炎轩五指虚虚攥拢,又打开,说:“是的,我想要的,都得到了,可依旧是……侍琴,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纵使是举案齐眉,也到底是意难平?”
“意难平?”侍琴想了想,问:“陛下不信?可她……”
“她的眼泪或许是真的,或许。但,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别的,谁说得清?”安平炎轩轻叹,看着自己的手,泪水也是可以抹去的,而且很快就干,干了,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更何况,之前已是让宁德惊过一惊的。莫非,侍琴你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以退为进这一招?”
厄……侍琴张了张嘴,作不得声。
“其实也该知足了。”安平炎轩把擦过白梅泪水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声道:“该知足了,我本也没奢望过真心,肯相伴,便该知足了。”
侍琴忽然感觉心底有些发凉,再没说什么。
然而确如白梅所想,果真一切都平静下来。
虽然只是浮于表面的信任,却也足够让悠闲的日子继续下来。
当然,宁和总是短暂的,不过一月之后,青衍一行,便浩浩荡荡地到了。
青衍到的时候,白梅正瞒了身份与那些茶楼酒肆结交来的读书仕子们品那新出的雨前龙井。
刘子旭捧着茶,陶醉了半晌,终于感叹到:“好茶!”
“废话!”坐在另一边的刘宁瞪她一眼,“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这是好茶!白姐姐哪次弄出来的不是好东西?”
白梅眯起眼,微笑,“这可是谬赞,无非是不好的不敢摆出来碍大家的眼被我藏起来罢了。这新开的茶楼也是朋友介绍于我的……”
“茶楼啊,真是出乎意料。”严翎一边抿着茶水,一面眼睛乱转,“少见起这样名字的茶楼,若不是你从不涉足那烟花之所,我险些以为……”
肖茗看看被刘宁一句话噎得正尴尬地刘子旭,有意引开话题,接着严翎的话问:“是啊,怎起了这么个……暧昧名字?”
会很暧昧么?
白梅暗想,口上却也不含糊地解释开来,“且不说‘长相思’这名字也是有着典故的,更何况这茶楼主人是个奇男子,说是所爱之人好茶,才开了这茶庄,并且……据说此处之茶乃因心而香,一品之下,若是将来再不得尝,怕是要得相思病的!”
白梅笑得温和,这当然是杜撰,管茶楼的的确是个男人,开茶楼的却是现今和莫殇然一起操纵着殇花楼的白梅。
“典故?”于是自然又人追问。
白梅随手抽出头上的一根碧玉簪子,轻敲着桃花木的桌面,用婉转的唱歌一般的声音沉沉地吟咏叹唱记忆中的诗词——
长相思,长相思。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她半眯了波光流转的眼睛,侧头去看从滚热的茶水中袅袅升起的婀娜水气,面上不由带了点儿怅惘。
“日日思君不见君的相思故事,难道还少么?只是若真能相守一辈子的,却也太难。”
肖茗看看紫砂杯中的茶,也叹息,却又勉强微笑:“这一词,倒是从未听过,该不是白姐姐你在杜撰吧?”
白梅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