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床坐在镜前,镜中印出一张蹙着眉,满面憔悴的脸孔,眼睛有些浮肿,许是昨晚哭得太久的缘故。abcwxw.com满月已将净面水打好,伺候我洗脸、梳妆。
“格格,贝勒爷上朝了,爷走前吩咐奴婢好生伺候着,说是下了朝再来。”
我点点头,还要在这里煎熬着,此刻好想回到自己的小院,静静地呆会儿。
我站起身,往门外走,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满月急忙跑到近前,对我说,“格格,贝勒爷吩咐,说让您在屋中静养。”
真是可笑!静养,说得多好听啊,不就是软禁吗?我苦笑,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外面空气中混合着雨后泥土与青草的芳香,很是好闻,看来,我将要与自由说再见了。
见我在窗前站得太久,满月低声说“格格,您坐下歇儿吧,喝点茶。”
我没有理她,竟自站在窗前发着呆。
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没有回头,许是他来了吧。
“福晋吉祥。”
我转过身,原来是四福晋,赶快行礼。
“妹妹不要多礼,身子可好些?”
我点点头。
“来,妹妹,过来这边坐,陪姐姐说会儿话。”说着便把我拉到桌前坐下,满月乖巧地倒了二杯茶后,福了福身出去了。
我低着头,手指在杯口处打着圈儿,静静地坐着。
隔了好一会儿,只听福晋轻轻地说,“妹妹,不要再任性了!”
我惊愕地抬起头,脸中充满了疑问。
福晋缓缓地说,“你是注定要嫁进贝勒府的,入府前的种种没有人会想知道,也不会有人追究什么,这府中的女眷哪个入府前没有段故事的!听姐姐的吧,以前的种种都是过往云烟,只有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将来生个一男半女,做了额娘后,就知道什么才是最幸福的,那些尘年往事也自会忘记地,所以说妹妹,放下吧!”
她接着又说,“爷对妹妹是用了心思地,自从我嫁进府来,从未见过爷为哪位夫人劳过神动过力,妹妹,你可是第一人,咱们做女人的还图个什么呢!”
眼前温婉、端庄的四福晋,面对着丈夫将要娶进门的女人,还能如此坦荡、大方地讲着为人妻的处事之道,还费心劝解着,我不禁真地很佩服她的胸襟,她不应该愤恨、气恼才对吗?
说完,拉着我的手笑道“第一次见妹妹时便觉得有缘,小小礼物,妹妹收下”说完退下手腕戴着的玉镯为我带上。
“福晋,这可怎么使得”我连忙要摘下来。
“妹妹自是戴得,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她按住我的手说道。
“怀袖多谢福晋!”
“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胤禛挑帘进来,“爷吉祥”四福晋赶快起身行礼,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嗯,福晋也在啊”
“我同妹妹说会儿话,马上就要走了”说完,拍了拍我的手,转身离开。
屋中又恢复了安静。
“贝勒爷,奴婢什么时候能回府?”我打破了沉静。
“天黑的时候,送你回府。”
“是”
“福晋过来同你讲了些什么?”
“福晋教奴婢学会如何放下。”
“放得下吗?”
“放不下!”我淡淡的说
“好个放不下!看来福晋是白教了!”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轻轻松了口气,我又来到窗前,看着日头升得老高,又看着它慢慢的坠下去。
天终于黑了,看到宝明将一辆马车拉进院中,许是要送我回家了,回家,真好!
“格格,贝勒爷请您上车”满月来到近前,轻声对我说着。
“哦,满月,谢谢你这一天来对我的照顾!”
“格格,您客气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走到车前,宝明将车帘掀起,胤禛稳稳地坐在车中,满月扶着我,踏上脚凳,钻进车中。车内很狭窄,我与胤禛并排坐着,马车走起来,摇摇晃晃地,时不时地就能碰到他的肘臂。
“这几日呆在家中,好好想想如何放下”他缓缓地说着。
“是”
马车终于停下,跟着胤禛下了马车,便见到阿玛和额娘已在府外等着,行过礼后,一行人来到前厅。胤禛和阿玛在前厅议事,我便同额娘来到主屋。
“怀袖,你昨个吓坏额娘了,一声不响地就跑出府,你可知阿玛同额娘有多着急!”
“额娘,女儿也不想……”话还未说完,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我扑进额娘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乖女儿,你阿玛都跟我说啦,有些事情我们是身不由已的,就算你能如愿嫁进八贝勒府,那又能如何?且不说红颜易老,它日你失去贝勒的宠爱,就单说这八福晋,她是出了名的妒妇,连当今的万岁爷都对她有微词,你若入府岂不是入了火炕,爷再宠你也是不行的!嫁入四贝勒府,单从四福晋那说,便是出了名的好人,如果四贝勒再宠你的话,他日生下一儿半女的,后半生也算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