褀熙见也留不住,在说筠娘也不能总在王府住着,还有父母家人,就不拦着了。
依依不舍送至大门上,直看到秋筠轿子上了大路,离了视线,方回转。
秋筠回府,直奔爹娘上房。
夏老爷和夫人正算计着女儿走了多少日子,秋筠的声音就朗朗地传来:“爹娘,女儿回来了”。
夫妇俩互望望,惊喜万分。
秋筠给父母请了安。
夏夫人慈爱地道:“儿呀,上娘这来”。
夏老爷道:“你娘这两日让下人把你房间打扫了,预备你回来”,秋筠听了心一暖。
坐在母亲身旁,夏夫人道;“褀熙怎么样了,听说生了个嫡子”。
秋筠不能对母亲说出实情,嗯了声,又道:“母亲也知道了?”
夏夫人道:“襄王爷得了嫡子,满京城谁人不知”。
黄姨娘在旁,表情神秘地问:“听说侧妃也生了,好像说生了个无头的怪胎,”。
秋筠倒很意外,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深宅大院的有个风吹草动,外间都知道,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秋筠道:“没这事了,莫听讹传”,暗自庆幸,如不是掉了包,如今褀熙在王府可就举步维艰。
夏夫人松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褀熙这孩子从小没个亲娘的,在这群孩子里最懂事的”。
秋筠告退回到闺房,往榻上一倒,道:“还是家好”。
青语道:“王府虽富丽堂皇,但总觉得不自由,不如自个家里”。
这句话说到秋筠心里。
礼亲王府
礼亲王入宫觐见皇上,从御书房出来,走得很急,一刻未耽搁,起轿回府。
王妃一清早眼皮子跳,就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王爷下晌被圣上找去,不知所为何事?
几次看窗外日头,都快偏西了,王爷连个影都没有,急得坐不住,命房中侍女道:“你去大门口望望,王爷回来,即刻来告诉我得知”。
那侍女答应声,才要走,就有家人来报:“王爷回府”。<
☆、75远避
听报王爷回府,礼亲王妃忙步出中堂,见王爷脸色暗沉,不知皇上突然宣召,所为何事,心中忐忑。
夫妻二人落座,王妃小心探问:“王爷,圣上宣召,为了何事?”
礼亲王气咻咻地道:“还不是你那好儿子”。
王妃诧异,道:“普儿让你关起来,最近没怎么出门,难道惹了什么事了?”
礼亲王叹息数声,道:“圣上把我找了去,言辞隐晦,虽未明说,然言下之意,是要我好好管教儿子,莫让皇家丢脸,还说要为普儿赐婚。我这老脸火烧,养着好儿子,给自己打脸”。
王妃喜道:“这是好事呀,圣上赐婚,有面子又风光”。
礼亲王烦恼地道:“妇人家,知道什么,他三番两次跑去夏府,令满朝文武看我的笑话,如今闹到圣上都知道了,可见京城人人知晓,”
王妃有气,母亲惯子,惯会把错推到别人身上,蘀儿子辨道:“这夏太傅素性耿直,怎么教养出这么个女儿,被夫家休弃不说,还跑来勾引人家儿子,带累别人青白,弄得普儿神魂颠倒,明个我找夏夫人理论”。
礼亲王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和夏太傅曾同殿称臣,不好抹了脸子,你妇人家,头发长,说深说浅的,没人同你一般见识”。
主意定了,礼亲王又教了妻子一番言语,是晚,才安心歇下。
次日,夏府门前来了乘销金红帏八抬大轿。
前呼后拥下来一贵妇,家下人赶紧报入,那贵妇才绕过影壁,夏夫人就快步从内迎了出来。
夏夫人笑着上前行礼道:“王妃大驾光临,不曾远迎,请恕民妇之罪”。
礼亲王妃上前相搀,笑容可掬道:“说那里话,夏夫人,早就想过府看看,一直瞎忙,今个好容易得了空,咱老姐俩好好唠唠”。
二人携手,入厅堂,让了会,王妃上座,夏夫人侧坐相陪。
稍事寒暄,就进入正题。
礼亲王妃先引出话头,道:“筠娘几年没见,出落得水葱似的”。
夏夫人叹气道:“长得好又怎样,还不是同姑爷俩人不和睦,这不和离在家,也没个着落,我也愁啊!”。
礼亲王妃正好顺着话题,似贴心地道:“这是咱老姐俩说,男人出妻在娶容易,女人就不同了,在嫁个填房,还得是不太讲究的人家”。
夏夫人早已猜到她此来的目的,她素来是个刚强的人,不让旁人小看了自己,也就像不经意地道:“这不,我正寻思着去老家给筠娘寻个合适的人家,老家的人不太在乎女人是否嫁过人,我同她父亲商量了,找个穷点的没关系,我们现在也是白丁,官宦人家的不奢望,只要普通百姓,人好就行”。
夏夫人这番话,给礼亲王妃个定心丸,暗想:多亏王爷嘱咐先透话,不然直接说了,还不臊一鼻子灰,人家本来就没这意思,是普儿剃头挑子一头热,看来这事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