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摁住了林虹锦,说天气太热,不适合现在去,若真的想游园,要么明日清早,要么等今日傍晚。
“真到那时,就晚了!”林虹锦还是坚持要去。
不趁早去,万一李副主事毁尸灭迹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钱嬷嬷阻拦无效,只能拿了把大大的伞,撑在林虹锦头上,生怕她被晒到中暑。
林虹锦按着金雁所说的路经,到园子里逛了一圈。
园中丫鬟仆妇,像平时一样,各施其职,忙个不停,见到她们出现,纷纷行礼问安。
金雁目瞪口呆,昨日明明不是这样的。
林虹锦兜了一圈,并未看出什么破绽,远远的看到花园门口有人探出半个头看了看,便走了,隐约是个男人,也不知是不是李副主事。
“小姐,昨日园子里静悄悄的,真的什么人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藏哪里去了,今天又突然全跑了出来。”
钱嬷嬷伸手摸了摸金雁的额头,还好,并未发烫。
林虹锦不由皱起了眉头。
李副主事在捣什么鬼?金雁一团孩气,如果不是李副主事特意在厨房门口警告了她,她根本早忘了昨日的事情。
如今想来,李副主事这样的举动,根本不像警告金雁,而是更像引起自己的注意。
一旦想明白这一点,她便心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放长双眼,看看李副主事要干嘛。
回到房间,林虹锦端起小丫鬟送上的冰玉饮想喝,被钱嬷嬷拦住了:“小姐刚刚大日头底下回来的,怎么能喝冷的?不怕又病?”
林虹锦承认,钱嬷嬷说得很有道理。
心安就在这时候回来了,小脸红扑扑的,林虹锦怕她晒过头了,吩咐拿解暑茶。
心安喝了一大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就连她问白浪嫂子住哪里的事情也说了。
钱嬷嬷气得半死,若是传了出去,岂非让别人觉得小姐教导无方,手下肆意妄为?更别提白浪是王爷贴身侍卫兼心腹,若是白浪告诉了王爷,这如何是好?
她在肚皮内打仗,林虹锦却笑眯眯望着心安,问心安是不是看上白浪了,白狼可是好男人,想必府中很多人虎视眈眈吧。
隔壁的白浪刚刚把香露重环献给祁王,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忍不住想,谁在骂自己呢,难不成是心安那小丫头?
一想到心安,他脸上不知不觉浮起笑意,连萧逸都注意到了。
萧逸能得到久违的香露重环,仿佛抱回了少年时候的幻梦,悲欣交集,本要列一个单子,让白浪再去老板那里对照一下,抬眼却看到白浪一脸陶醉的模样,分明春天过了、老男人要追上春天的脚步,不由敲了敲桌子。
白狼如梦初醒,也不知自己刚才错过了王爷什么话语,厚着脸皮道:“有请王爷示下。”
萧逸从未见过他这副含情脉脉的模样,瞬间汗毛倒竖,挥挥手让他滚出去。
书房内只余下萧逸一个人。
他将绿色半透明的香露瓶子举到面前,轻轻晃了晃,借着窗外的阳光,看到瓶内有个小小的珠子。
他仿佛被重石砸中,整个人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低低的悲鸣。
兜兜转转,他得到的香露重环,竟是当年被他毁掉的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