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多睡会,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很爱睡懒觉的,对吗?」
我微微一怔,心道,还真贴心,怪不得那么多桃花呢。
第二天我关掉了闹钟,一直睡到了十点。
还是周序坐在我床上把我给吵醒了。
他凑过来想跟我说话,我抽开手臂,冷淡地翻了个身。
「还在生气?」他沉吟一下,低声说,「当时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在医院?」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怀孕了。」
「真的?什么时候?」他猛地站起身来,既惊喜又担忧地看着我,甚至还伸手过来探我的额头。
我躲开,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着他所有的情绪一点点退却,直到他变得跟我一样没有一点表情。
我扯了扯唇角:「假的。」
「我骗你的,所以我们离婚吧。」我补充道。
「安怡,你不能拿婚姻当儿戏。」僵了半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拿婚姻当儿戏的人不是你吗?」我都笑了,「她走了,你随便拉一个人就结婚了,她回来了,你就义无反顾地又凑上去嘘寒问暖了,你怎么那么贱呢?不就是离婚吗?我倒要看看,你净身出户了,她林一雯还会不会要你。」
「许安怡!」周序像是被戳中软肋,暴戾地红了眼,「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离了你许家就什么都不是了对吗?」
我咬紧嘴唇,不说话了。
当然不是。
许家固然有点小钱,但是周序这些年不停地扩张商业版图,今时今日的许家早就跟过去的许家截然不同了。
我也知道,他好不容易到了现在的地位,是绝不可能净身出户的。
可我就是真的真的好想知道,当年为了一个留学名额甩了周序的女人,会不会因为钱,再甩他第二次。
6
我和周序冷战了。
他似乎以为我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决意暂时就这么晾着我。
也是,一时当舔狗,再难有翻身。
任谁能想到,默默暗恋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到手的男人,我会这么轻易地因为那个女人回来就放手呢。
就是这么轻易,谁让那个女人偏偏是林一雯,谁让当年结婚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会努力忘记。
如果这就是他的努力,那么我想,我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三年之痒,笑话,难道痒的只是他周序?
又一个「加班勿等」的深夜短信后,我没有再准备可口的饭菜,更没有睡在沙发上傻傻等待。
换上婚前才会穿的吊带紧身裙,我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不漂亮,但好在也不丑,当家庭主妇的这几年仍坚持锻炼,身材不错,再加上富婆加成,我不信,我不信只有他周序可以左右摇摆、两边欢好。
刻意避开上回买醉的酒吧,我挑了个人稍微少些的清吧,一口口地慢酌着手里的酒。
第一个人出现得比我想象的要早,我侧着身子看了他两眼。
皮肤没他白,鼻子没他挺,就连气质也同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秉承着不能输的信念,足足坐了三个小时都没一个能看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果然,光有钱没用,还得自身条件硬,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席卷内心,我已经忘了对面还坐着一个我「钓」来的男人。
那人见我久久不吭声,还以为我喝大了,毛躁地作势要伸手过来揽我裸露的肩头。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我该回家了,否则我老公该来找我了。」
「你有老公?」那人愕然瞪着我。
我懒得同他多讲,提着包就要走,那人却一把拽住我的包带,显然是喝多了耍酒疯。
我刚要骂娘,余光中看见店外飞驰而过的布加迪。
那是周序的车,我顾不上纠缠,狠狠甩开那人,朝外跑去。
还是迟了一步,我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夜幕里,与此同时,我的手机震动两下。
「周序,要和我开房了喔。」
手颤到握不紧手机,牙齿缓缓发出「咯咯」的声音,那一瞬间我好冷,从背后蔓延至心尖的冷意令我残存的理智全无。
就毁灭吧,就一块完蛋吧。
我折返回去,在清吧的镜墙上瞥见自己的眼,泛着幽深晦暗的焰光。
站在酒鬼面前,我端起他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挑衅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缓缓抬头看向我,眉眼舒展,镜框后的一双眼清润莹莹,竟不是方才那个人。
糟糕。
眼见他微蹙眉尖,似有不满,我尴尬地退后一步。
「许老师。」熟悉的声音萦绕耳边,我有些发晕地回过头去,那人堪堪扶住我的手臂,正是几天未见的许明则。
他和那个男人打了个简短的招呼,扶着我便往外走。
「这是你哥?」我已经开始有点醉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