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十岁开始跟着他,没从有逛花楼。」
「……」
难道是我多想了?要不再补补虎鞭汤……
正打算去厨房亲手做羹汤,路过花湖苑时,里面传来几道靡靡之音。
华奕和四个小妾赏花,吟诗作对,抚琴弹丝,尽是风流。
我对勾起绯红的唇,这种好戏,我怎么能让沈白茶错过。
丫鬟想法子引来沈白茶养的猫,沈白茶找猫时撞见了这一幕。
远处的男女郎情妾意,亲密无间,华奕与小妾们谈笑:「沈家的家世,我本瞧不上,当时鬼迷心窍娶了她,等她生下孩子我就把她休掉。」
沈白茶啪得跪在我面前,脸色惨白得不像样,眼圈泛红:「求嫂嫂把四个小妾带走,茶儿求求你。」
我愣在原地。
沈白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花丛掩盖,她狠狠将我撞向身后的湖里。
我不过塞了几个小妾,她想害死我,我拽着她的衣裙跌下湖中。
我水性很好。
不识水性的是沈白茶,被拖到湖心的她,扑腾在水中满脸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乐极生悲,太后下的毒发作,心口剧痛让我游不起来。
我真把自己作死了。
13.
醒来时,侍女告诉我,昏迷的这两日都是华慎伺候。
我惶恐看着换掉的里衣和肚兜,侍女说不是她换的。那给我换衣服的人是华慎。
抓心挠肺的羞耻感冲上天灵盖,我羞赧扭头,修长身影站走近床前,负手而立。
华慎抬起我的脸:「这么烫,又发烧了?」
我在被子里尴尬得缩掉半个头,才敢直视他。
华慎墨发束于紫丝冠,不苟言笑,形状薄翘的粉唇上,似乎肿得不轻。
这模样,分明是趁着我昏迷……偷人。
我强忍镇定,正了正衣襟:「王爷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带回来吧。」
「我很通情达理的。」
他挑起精致的眉骨,抚了下唇:「你咬的。」
见我茫然呆坐,他端起手边的药汤,抿了一口压下来,渡到我嘴边。
温软的触觉如梦中那朵绵软的云。
他薄唇微启:「想起来了?」
「……」
我只想用三尺白绫勒死自己这个没话找话的蠢货……
早知有这恶果,我就不该去挑衅沈白茶。
他雪眸淡淡,告诉我落水后发生的事情。
那日沈白茶不慎小产,楚楚可怜地反咬我一口,声称我踢她落水,还闹到华家祖宗面前。
许是嫌闹腾得厉害。
他不耐地将沈白茶和华奕双双关进了柴房。
「整个京城都知,本王即兴发疯,杀个人也正常。」
「……」
「我不许有人败坏你的名声,你害人,我只能埋尸。」
我拽紧了五指,心尖阵阵抽搐,第一次被人如此珍重。
一刻钟后,当朝驸马的亲妹与华家最受宠爱的小公子双双跪在我面前,绝食两日熬软了他们的骨头。
华奕骗我退婚,而沈白茶勾引华奕毁我婚约。
我摸着下巴掂量,将鞭子甩在地上:「互打五十鞭吧,从此两清。」
沈白茶羸弱的身躯不堪一击地倒下,经过小产的她脸色如鬼,原本素净的脸只剩凄苦。
华奕颤抖着手拿起鞭子就朝沈白茶抽过去。
几鞭子下去,沈白茶被迫打醒,脸上无助,绝望,变成不可收拾的愤恨。
受完五十鞭后,换成她抽华奕。
她挥起鞭子打在华奕身上,看似弱柳扶风,却一下比一下狠。
疼得华奕大骂:「你个贱人,根本不爱我,爱我就不会打这么重!」
「你背地里看不上我的家世,你以为我就看得上你么?当年若不是向左相独子自荐枕席没成,何时轮到你。」
「我要休了你。」
「你个窝囊废。」
两人反目成仇,各自红了眼,愿意抛弃家世也要私奔的华奕,如今休书都写好了。
我想起抛绣球那日,华奕说非沈白茶不可。
时过境迁,我有些认不清此时这对怨侣是不是曾骗过我退婚。
14.
华慎负手立于庭院外,月白丝袍随风荡起细波,仿若一树芝兰。
「还气吗?」
我摇摇头,他伸手搂过我的腰:」大夫说你脉象紊乱,我看像中毒,可要我带你仔细找圣医看看?」
我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从小脉象就奇怪。」
说这话时,我的胸口如同被针扎了数回,疼得我不敢妄动,只能窝在他的肩窝。
唇齿间涌上浓重的血腥味,我心绪大乱,敛下眼中的情绪。
明明吃了太后缓解发作的药,但是没有用……
所幸华慎看不到我的表情。
耳边传来他清润的声音,他说尽快回封地,按风俗再成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