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子淳的承诺和鼓励,叶清泓稍微安心,便回到了茶山,继续为茶商大会做准备。
随着大会日子的临近,各商户间的暗流竞争,越显激烈。
谁都知道,这茶山大会的结果。说大了,关系到整个大唐的声威。而往小了说,也关系不少商户的兴衰更迭。
这天,姚伦派人把沈沛接了过去,说是有大事相商。
沈沛却知道,姚伦口中的大事,无外乎就两样,一是责问他茶商大会上的布局,再则便是姚安宁的婚事,而这时候的姚伦,对后者似乎更执着一些。
刚到姚府,茶没喝上两口。姚伦便开门见山,质问起来。
“沈生有如此能耐,替叶家把退货款全部揽下,何不借势吞并叶家,再合并一些商户,也好壮大公主在商业上的谋局。现在,怎么反倒赔了款,靠卖点新茶回本,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沈沛淡然一笑:“承蒙中书令提携,把商行的事交予沈某处理,吾自有打算,就不劳姚提司费心”
姚伦也不在意沈沛的傲慢,只道:“就目前我的观察,沈公子好像把宝都压在了叶氏茶行上,你要知道,这次茶商大会,叶家一旦拿不到头筹,叶家的招牌就注定倒下,你这把我布局的几个商行都给打发了。真到那时,没有能代表公主这方出使的商行使团,沈公子怕是不好脱身啊!还有——”
“爹爹”姚安宁突然从外面走来,打断了姚伦的话,“您早就看穿了沈沛的心思,何必跟他卖关子,惹了沈沛厌烦。”
姚安宁看向沈沛,玩味道:“沈沛,你喜欢叶家小姐,为其掏心掏肺的。我看上季子淳,非他不嫁。于公于私,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需要我的协助?”
沈沛心里咯噔一下,前有叶淑瑶这样说,现在姚安宁也这样说,难道,他对叶家所做的,在别人眼里,都是为了得到叶清泓?
见沈沛不说话,姚安宁又补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大胆说出来,其实也不丢人。”
“我可没有姚大小姐这般豁达,为了一己之私,可以毁路断道,趁别人未婚妻不在,讨好人家未婚夫和婆婆。”沈沛不留一点情面的嘲讽了一句。
但是,姚安宁却没有丝毫动怒,反倒咯吱一笑,回击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混迹在茶庄,还把贴身随从,都给了那主仆二人,打下手么。”
一时间,沈沛无法反驳,停顿片刻,只道:“可我并没有要抢别人未婚妻的任何想法。像你这样强取豪夺,哪怕有天你真得到了季子淳,你也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也不会理解,什么叫做真爱。”
“幸不幸福,得到了才知道”姚安宁不以为然,淡笑了声:“真爱?可笑,我自小失去了母亲、兄长,季子淳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最像我兄长,我爱他,想跟他一起,照顾他,怎么就不是真爱了。像你这样,在那乡野生僻之地陪着别人,还不生米煮成熟饭,还默默的祝福别人,这就是真爱?你省省吧,我的沈沛大少爷。”
沈沛知道多说无益,只是审视的望了老神在在的姚伦一眼,又看向姚安宁,问道:“大小姐这是要采取行动呢?还是来告诫沈某,要沈某采取行动,玷污叶家小姐的名节,好待到以后,季子淳发现你的行径,你有个说辞,是叶清泓不义在先,也不至于让季子淳一直恨你。”
说完,沈沛笑了笑:“看来,姚大小姐也有害怕有担心的事呢。”
“我才不怕,我——”
“好了,安宁”姚伦打断姚安宁的话,“你出去吧,为父有要紧事和沈沛谈谈。”
“是,爹爹”姚安宁点头,听话的退出了屋子。
但沈沛能够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一丝决绝,她怕是会成为叶清泓和季子淳之间,一个很大的阻碍了。
“其实,小女的事,你想复杂了”姚伦不急不缓的道:“安宁她只是在寻求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跟叶清泓成事,她跟季子淳成事,这对大家都是好事。但是,你不愿意,那姚某也可选择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季子淳那小子的确不错,重情重义,跟故去的犬子,倒是极为相似。仅凭这一点,只要稍稍施一些压力,透露点关于叶家的事给他,他自会主动跟小女结合,将叶清泓推开。这一点,你可相信?”
沈沛凝视姚伦,半响后,略带嘲讽道:“姚提司为了贵千金,可真是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
“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当然视若珍宝”姚伦毫不掩饰他对姚安宁,已经超越原则的爱护。
“那姚提司叫我来府上,就是为了说这些?”沈沛道:“如果有什么指示,还请明说。”
姚伦笑了下,淡然道:“小女其实没有说错,我们还真是一条船上的。而你,在小女看来,是有色心却没有色胆。但老夫也是理解你,你是自由商人的时候,或许还可以不顾一切,但现在你已经不是了,你有了自己的站队。风向未明之前,你为你所爱之人带去的,极可能不是幸福,而是灾祸是毁灭。”
叹了口气,继续道:“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还势均力敌,但风向却似乎在向着太子这边倾斜了。”
“我不是来听姚提司谈论朝政见解,感叹时局的”沈沛站起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