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已经燃烧起来,周围的人全是相似的表情。
他们在笑,笑得很开心、笑得如释重负,村长甚至笑得前俯后仰。
他捂着肚子,对身边的周松云说道:“这个扫把星终于死了,从此以后,咱们陆家屯总算可以安宁了。”
周松云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眼睛直直看着我的方向。
“没错,终于死了。”他小声而缓慢地说道:“老夫等他等了整整四十年,今天终于等到了。”
村长没听明白,偏着头看周松云:“周真人,你说什么?什么等了四十年?陆康宁这小子才十六岁啊,你上哪等他四十年?”
“没什么。”周真人摇了摇头,没想解释。
村长又要再问,这时,天空忽然又一道闪电划过,一声震天的雷鸣声随之响起。
周松云表情立马变得异样,大呼一声:“不好。”
村长也皱着眉头道:“数九寒天的怎么还电闪雷鸣起来了?”
“赶紧让人找把伞过来,把祭台遮住。”周松云吩咐。
“上哪找这么大的伞啊?”村长急问。
“没有伞就找块胶布或者任何可以挡雨的东西过来,赶紧去,要是让这雨落下来,你们整个陆家屯都完了。”
一边说话,周松云一边转身回到祭桌旁,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剑穿起三张黄纸点燃,朝天扔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词:“还请太上无极大尊助臣一臂之力,将来所成之后,必不忘大尊大恩……”
话还没说完,只见倾盆大雨落下。
闪电雷鸣来得突然,雨更是下的又急又迅猛,豆大的雨珠打在人身上,立马传来吃痛的喊叫声。
围在祭台周围的人纷纷逃窜,慌乱中不知道谁把谁绊了一跤,一个人倒下,后边跟着一群人到底,现场乱做一团。
雨并没有因为因为他们的倒下就停止,反而吓得更大了。
打在人身上是疼痛的,然而落在火焰上,却可以瞬间灭火。
前后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随之又一道闪电,伴随着一声惊雷的响起,雨停了。
忽然落下,又忽然停止,像是不曾下过,除了那些燃烧一半被淋湿的柴火。
周松云湿漉漉的,站在祭桌旁,插在剑上的黄纸只燃了个角落便被打湿,整个耷拉在剑身上。
村长才刚下祭台,见雨停了,立马折返了回来。
他走到周松云身边,问道:“周真人,还要拿伞或者别的遮雨工具吗?”
周松云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阴冷的怒气。
村长立马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料到它会突然下雨,要知道会下雨,我下午就在这祭台上边盖个顶了。”
周松云没说话,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村长越说越小声,“那现在怎么办?刚才这场雨来的太及时,陆康宁那小子肯定没死透,要不然我再让他们去抱些干柴火过来,重新烧。我不信这天这么邪门,还能再下场雨。”
话刚说完,第三次闪电加惊雷起,就落在祭台边的一棵大树上,只见大树摇摇晃晃两下,竟的啪的一声倒下了,随之空气里弥漫出来一股浓烈的烧焦味。
村长和周围的人全目睹了整个过程,原本喧闹的大家登时集体震惊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是周松云打破了沉寂,“看来是你不肯帮我啊!”
周松云抬头望天,表情复杂:“不过无所谓,你不肯帮我,我就自己来,我等了四十年好不容易等到,岂能白白放过?”
“周真人,从之前你就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究竟什么意思?”村长问道。
周松云冷漠回答:“你不用懂。”
村长撅了撅嘴,有些不爽,却怒不敢言。
只好转移话题问:“那陆康宁那小子怎么处理?”
周松云看向我,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别管他,先绑着。”
“那这个颠婆子的尸体呢?”村长再问。
周松云睨了一眼,“用了这么多东西制住她,相信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拖到后山埋了吧。”
“那还需要把她放进棺材里边吗?”
“既然那口棺材锁不住她就不用了。”周松云道:“祭天的事情,明天再来,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让人把这儿收拾一下,留两个人看着这小子。”
“好嘞!”村长点头,领命后找了几个人将母亲的尸体抬走。
随着周松云的离开,其他人纷纷回家。
喧闹的祭台很快恢复了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拍打我的脸,同时有声音传来:“喂,睡了两三个小时了,也该醒了吧?”
“娘!”
我一声大喊,猛地睁开了眼睛。
“娘,别走……”我潜意识还停留在母亲要抛弃我的事情里。
我想抓住母亲,却发现我被绑在祭台上,周围没有母亲的影子,而我身边,还留着那些烧了一半的柴火。
意识瞬间回笼,我看说话的人,竟然是神楠。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