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在缓慢的塌陷,尘土弥漫,我和陆合炎一左一右,看着面前的石棺都愣住了。
一口普通木棺尚且需要八个人抬,这样一口石棺,我和陆合炎二人根本毫无办法。
我和他铆足了劲,连棺材盖都没能抬起来。
地上又是一声巨响,天上红云越来越低,颜色越来越艳丽,像是被吹的极大极涨的气球,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
里边有什么不知道,唯一清楚的,一定不是雨水。
“康宁,我们怎么办啊,咱俩根本弄不动这口石棺。”陆合炎都快要哭了,“让那个血僵复活,我们是不是都要完蛋。”
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根本无需我的回答,在陆合炎问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走吧。”想了想,我说道:“回去收拾东西,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别再回来。”
“不行,我走了你们怎么办?”陆合炎问。
虽然千年血僵的苏醒是因为周松云和陆振海,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为我的火焰之命,做了血僵复活的引子。
如果没有我,今天的一切都将不会发生。
我看向爷爷,陆锦将他扶到了安全区,可以看得出,他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情理之中,他是守僵人,遏制血僵不复活是我们世世代代的使命。
已经坚守了几百年,倘或毁于爷爷之后,将来他下到黄泉之后,只怕是愧见列祖列宗的。
爷爷不走,我自然也是不会走的。
我告诉陆合炎:“你先走吧,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那你们呢?”陆合炎倒是难得的有情有义。
“再想想办法。”
“你们不走,我也不走了。”他索性站到了我旁边。
劝解无果,地陷的越来越厉害,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闲聊,我只得说再试一次,如果实在不行 ,再想其他的办法。
陆合炎赞同地点了点头,跟着站到石棺的最后方,想顺着地陷的力道,将石碑往前推。
才刚碰到石碑,陆合炎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忙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刚才在好像摸到了一个又软又滑的东西,像……”
我朝着它的方向看过去,赫然看到一条像白蛇趴在石碑上,正悠闲地冲我吐着舌头。
我吓得一个哆嗦,接着陆合炎的话说道:“蛇。”
“没错,就是蛇。”陆合炎道。
我看看他,又看看蛇……
看不到吗?
我心里疑惑,并未问出来,也没时间。
我弯下腰,想着最后用一次大力,实在不行就找爷爷想想办法,没想到轻轻一推,石碑竟动了。
我和陆合炎同时不敢置信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不约而同而同的一起发力,石碑竟真的被我们轻轻推着移动,很快来到爷爷指定地点位置。
此时,周围至少几十米的范围都造成了严重的塌陷,尤其坟墓中间,根本用不着我们特意将石碑棺立起来,它自己顺着泥土的移动滑了下去。
但同时,我和陆合炎也慢慢陷进了土里。
明明是坚硬的土质,像流沙,也像沼泽,在我和陆合炎感应过来之间,一点一点地将我俩吞噬。
等我彻底意识到移动困难时,我的整个小腿已经完全陷入了土里,而且越来越深,不过眨眼的功夫,又到了膝盖。
“这是怎么回事?”陆合炎惊慌失措地大叫,不停挣扎。
“你别动。”我冲他喊道,“越动陷入的越深。”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干等着被活埋吧?”
我没有说话,犹豫着该怎么脱身,忽然停了下来。
不止我们停了,周边所有土地的塌陷也都停了下来,仿佛刹那间恢复了宁静。
我看向不远处的石碑棺,半截埋在土里,半截露在外头,俨然是爷爷说的镇血僵的方法。
“停了,都停了……”陆合炎大悲转大喜,“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
我抬头望向天空,一地雨水落了下来,打在我的脸上。
我用手一抹,再看是,指尖竟是红色。
红色的雨?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越来越多的雨落下,都是红色的。
竟然是血雨。
空气里顿时充满了一股血腥味。
我想起墓室中的血煞,胆战心惊的伸出手探了探。
血雨落在手心,冰冰凉凉的,并没有出现灼烧皮肤,或者让皮肤溃烂的迹象。
还好,我心里总算舒了口气。
几分钟后,陆锦拿着锄头将我和陆合炎救出来,躲到一棵大树下避雨。
红色的血雨从空中缓缓落下,像春日里的樱花瓣,虽然让人畏惧和觉得恶心,但是心里莫名的舒畅。
因为结束了。
这些血雨的落下就昭示着事情的结束。
爷爷坐在我身边,表情肉眼可见的疏解,朦胧的双眼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