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雅间内传出了美少年的哀求声,甚至提出要拿身上穿的外衫相抵,但那伙计坚决不同意。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尽管那美少年有元婴修为,但遇到了这个只认现钱的伙计,直有如秀才遇到了兵,毫无办法。
忽然,那伙计高声道:“哈哈,有了!我也不难为你,衣服我们店里是肯定不收的,收了我们也卖不出去,但你手上这个戒指还行,就拿它抵账吧。”
“不成。”美少年赶紧道:“不是在下舍不得这个戒指,实在是此物不是一般的财物,还另有用处。这位小哥,咱们再商量商量,拿其他东西相抵吧。”
“拿什么啊?你除了这身衣服和戒指,还有什么能抵账的?要不让我搜上一搜?”
“放肆!”
薛刚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一声。
元婴修士跑到一个路边的野店来吃霸王餐,肯定是不合常理的。不用问,必然是那美少年一时不慎忘记带钱了,着实是情有可原。
再想到,美少年有如此修为,还为了几文茶钱苦苦哀求,可见他相当自律,这是个讲究人。
尽管前面双方有些不愉快,但见他被如此折辱,薛刚还是忍不住了。
他当即站起身来,走进了雅间。
“您老有什么吩咐?”伙计问道。
薛刚沉声道:“这位小哥总共欠了你们店里多少钱?”
“他坐的是雅间,还要了不少点心……”
“少废话,你就说多少钱吧。”
“七十六文!”
七十六文钱就是七十六个铜钱,一千个铜钱为一贯,可以换一两银子。
美少年总共才欠了不到一钱银子,这点钱对薛刚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他当即随手拿出了一小锭银子,拍到了桌子上,道:“够吗?”
“够了!当然够了!不但够这位小哥的,您几位的都够了。贵客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找钱。”
薛刚摆了摆手,道:“不必找了,赏你了。”
“谢您的赏。”
伙计察言观色,发现这位豪客似乎对自己颇为厌恶,也不敢在财神爷面前碍眼,道了谢之后,马上就退了出去。
雅间内顿时只剩下了美少年和薛刚二人。
那美少年报了抱拳,十分敷衍地道:“谢了!”
“不客气。”
见薛刚站在那还不走,美少年眉头一皱,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谢过你了吗?几十文的茶钱,难不成还指望我对你大礼参拜?”
“当然不是。”
说着话,薛刚随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大锭金子,能有十来两重,笑道:“出门在外,谁都难免有个为难召窄的时候,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点钱您拿去解解燃眉之急吧。”
尽管薛刚说的非常客气,但十两黄
金已经非常拿得出手了,即便对于元婴修士也是如此。
想当初薛义卖身张府为仆,身价银不过是三十两,这十两黄金买三个薛义都绰绰有余。
在薛刚的想法里,那美少年见了金子之后,即便不陈恳地道谢,也得笑脸相迎吧。
没想到的是,那美少年一边随手把金子拿起,一边冷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哼,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别指望能达到目的!”
薛刚听着这话茬不对,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装什么啊?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刚才咱们发生了冲突,现在你不仅帮了我一个忙,还送了一大笔钱财。你不就是想让我感觉你是在以德报怨吗?不就是想让我羞愧万分吗?告诉你,这点钱就想让本……公子对你刮目相看,办不到!”
薛刚好悬没被她气乐了,冷笑道:“当初我曾经把一场天大的富贵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将死之人,以您的心思猜上一猜,我是指望他报答呢,还是指望他“刮目相看”?”
薛刚说的这件事,当然指的是他义救薛义,并把世袭总兵一职让给他的事。
但美少年哪里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
但看薛刚的样子不似作伪,他死鸭子嘴硬道:“那我哪知道?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这件事,别指望我会多么感谢你!说实在的,十两金子对我不算什么,本公子不过是一时手头紧罢了。”
“某家也没指望报答,告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薛刚转身就走,出了雅间,但见包括徐美祖在内,诸将都在对着挤眉弄眼呢。
南建道:“三爵主,想不到你还要这种爱好。”
薛刚一愣神,道:“什么爱好?”
“当然是龙阳之好,要不然您为何对那个美少年那么好?唉,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看不上您。”
薛刚顿时真是哭笑不得。
当然,这种事还不能解释,一解释就越描越黑了。
他面色一沉道:“少说废话。吃好了没?吃好了继续赶路!”
于是众人立即起行,当天晚上,夜宿于渭州城。
第二天一早,吃罢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