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看见跟前的少年,漆黑的眼眸带着探究的神情,唇角永远微微扬起,带着淡淡地笑意,单手支额,近在咫尺。
“你做噩梦了?”他伸手滑过我的眼角。
原来是个梦,但愿不要在做如此讨厌的梦。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成初,并不答话。梦里的成初那么的悲伤,却那么的真实。难道这个梦是属于成初的,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便是那个叫笑笑的女子。而我只是不小心闯入了他的梦境?
“你在怜悯我?!”他挑眉,一把扯住我的脸颊:“本公子可不喜欢这个表情。”
我的脸颊被他蹂躏,却无动于衷。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无法忘却,甚至我的心到现在还难受着。
我握住他的手,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笑笑的女子。”
成初表情微微一愣,随即唇角越裂越大,眉眼舒展开来:“笑笑?你确定这是个人的名字?!”
“……”囧!姑奶奶就叫这个名字!
我真是个白痴,怎么会相信这么一个恍然的梦!这个自恋狂奸商哪里会是个痴情人。
“我就叫笑笑。”
“……”成初停下动作,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夸张的笑了起来:“你爹真是个妙人,将来与我们家的老头子必定很有共同话题。”
他……看来并不认识那个叫笑笑的女子,那个梦不是真的。而我,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梦境成真。
“成初。”我不怒反笑。
“本公子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我的男人吧。”
砰!成初从床上摔了下来,夸张的扬着眉毛,一脸见到鬼的样子,半晌果断迅速、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喂喂喂!姑奶奶又那么差么!
成初这人虽然小气,倒没有食言,向管家举荐,让我当了账房先生,分担了不少他的账务,可自那之后,却未曾见到过他。
管事的说,成初到别国谈生意去了,可能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这个胆小鬼。
余香阁里头的人那日便都见过我,虽然当
日的行为有点惊世骇俗,可是余香阁的人毕竟都见惯了大场面,对于我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女子,很快便习惯了。加上成初对管事的特别交代,由我管理账务,管事对我也是极为客气。那些余香阁里头的大部分人都真的相信我是成初未婚妻之说。
“笑笑姑娘,老奴有一事不得不言,若是说得不合姑娘心意,还望见谅。”看了若干天的账务,我终于逮到机会出门,管事却忽然出现拦了我的去路。
“何伯您客气了。有什么指教,笑笑自是洗耳恭听。”我笑得泪奔,老狐狸你都害咱看了半个来月的账本了,今天就放我咱,别说教念经了。
近几日,我除了看账务,根本未曾出门,除了一个伺候我的丫鬟小桃之外,见到的另外一个人便是管事何伯。这么些天相处下来,我和何伯的关系越发渐好。何伯爱才,原本对我并不待见,却见我极会算账,几次讨教,竟相谈甚欢。何伯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酒,我常常将从成初里头翻出的佳酿送给他,他对我更是喜欢了。他除了有点娘娘腔之外,却真是个好人,对我也是颇多照顾。
“笑笑姑娘您毕竟是女儿家,又是公子所看重之人,还是得顾忌名声。”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我的行装。
我大方的任他打量,古代毕竟封建,可我如今这身打扮并无过分之处,该捂严实的都捂住了。
“您毕竟是公子身边的人,若是就此这番出去抛头露面,终究不妥。若是被好事之徒拿去嚼舌根,对姑娘,对公子的名声都是不好的。”
“何伯说得极是,是笑笑考虑不周。只是,我毕竟是这的账房先生,就算今天不出去溜达,总是要出去收账,协助何伯管理些事务的,这可如何是好。”我笑嘻嘻道,从手里变出一小坛酒,递给何伯。心里却只叹,这古代就是封建,女儿家出去抛头露面,总是被指责行为不检点。若是余香阁的其他女子出去也便罢了,好死不死所有人都将我当成了成初真的未婚妻,对我的
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其他倒还要。只要一涉及女子声誉的事情,个个便变得管东管西起来。
“公子走之前已经嘱咐好了。”何伯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将小酒坛收进袖子里头,便示意小桃将东西拿了进来。小桃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衣服,丝绸面料,做工细致,外头翻出一圈貂皮,浅绿色的衣服显得既低调又奢华。
何伯指着衣服道:“公子说了,让姑娘对外以男装示人,名叫季效,扬州人氏,世代都是成家的账房先生。”
绩效?我点了点头,心里头不禁诽议,成初还真会取名字,这可真适合账房先生的名字。
余香阁就好像是个不夜之所,我一直以为这种销金库只在晚上运营,白天定是门可罗雀。可我这一路走来,到哪都是有不少的客人。这光顾墨缘居、品茗阁大多都是文人墨客、风流雅士、嗜茶之人,白天人多一点也无可厚非,可是这倚红院可是地地道道的风月场所,怎么也……
我正想着,忽然身后被